便由着他婆娘来。
李欣从今天一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是强忍着跟侯家人说话想让他们回去。可如今看侯婶带着头,侯家人没完没了了,又是当着客人的面,来寻由头的理由还只是为了那猴半仙。
虽然听阿妹说了,关文走的时候是提了大棍子走的,李欣便有些猜到他是找人算账去了,也想过可能会有人寻上门来,不过她也并不算太担心,关文一向理智,也不大可能把人打残打坏了。
她倒是没想到侯家人会找上门来,而且听起来,关文打猴半仙那是下了狠手的。
这会儿关文本来就没在,侯家人这般咄咄逼人。要是过会儿关文回来了,侯家人不得一窝蜂上去先“讨回公道”再说?她已经跟侯家人说了猴半仙被打是关文替她出气,这会儿他们还是冷要找关文,看来不是为了啥说法,而是为了要面子了。
忍无可忍——她便偏不给侯家面子!
“侯婶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说了猴半仙被他打是他为了给我出气,让你们回去找猴半仙问个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惹了我,再来找我当家的不迟,在我家这儿冲什么?这儿不是你们侯家的地盘!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你们不听,偏要逼得人跟你们亮招子才行是不是?”
李欣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关武,指着侯家人厉声说:“你们要是当着那么闲得慌就管好你们侯家的子孙!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四处闲晃偏要招人恨,惹了事儿就指着你们来帮他解决,你们侯家人还当真就那么纵着?那猴半仙要是小时候被管教过,这会儿能这样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你、你他娘的放屁!”侯婶顿时炸了,男人不好跟李欣对吵,她是女人,她可不怕,顿时也指了李欣骂:“明明就是你当家的打了我侄儿,你还要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你当老天爷眼睛是瞎的啊!”
“老天爷眼睛可不是瞎的吗,真要知道你们要来闹事儿,当时在田道上趁着没人他对我说浑话的时候我就该先狠揍了他,最好揍死了也少一个祸害!”
李欣这声放得挺大,将侯婶的音量都给压下去了。
过了会儿侯婶便开始大叫起来:“我的那个天呐!关家这媳妇儿要杀人啦!要咒人死啦!……”
李欣看着她吼,寻到一个转音处大声道:“甭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侄儿死了你在这儿喊魂呢!要喊回你侯家喊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侯婶嗓子里的声音就这般被李欣给镇住了,侯叔颤着手指着她说:“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
“您身边那也是个妇人,心毒不毒的,您自己清楚。”
李欣往身后走了两步,抄了平时扫地的大扫帚,逼近侯家人,运起力气握着扫帚柄往外一挥——
侯家人顿时都后退了两步,有人吼道:“你这婆娘……”
李欣一手拿立着扫帚,一手自然垂在裤边,冷着脸子问:“走不走?需要我再送你们一程?”
侯叔气得脸色铁青:“你个婆娘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点儿尊卑!你娘家爹娘就这般教你的?你嫁过来了以后你婆家公婆也这般教你的!”
侯婶伸手扇了扇面前扬起来的灰也跟着叫道:“就是!哪里见过你这样的婆娘!”
李欣不答他们的话,又问了一句:“走还是不走?再不走,我就不用‘走’字了,我可就让你们‘滚’了!”
侯家女人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侯家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人吵,但脸色很是铁青。
关武和杏儿也走了上来,关武嚷道:“听到没有,让你们回去!那猴半仙自己惹了事儿被人打那是他活该,你们帮他出啥头?有一回就有二回,等到了那时候他可就可着劲儿地得瑟,反正他惹了事儿都有你们帮他出头,他还怕个啥!”
杏儿也道:“侯叔侯婶还是回去问问猴半仙吧,他要自己都不敢回来找大哥算账,或者连状都不敢告到你们这儿来,估计等他清醒了,他还会埋怨你们瞎出头。”
侯家人这会儿是既找不到台阶下,又丢光了面子,心头火气正大着。侯婶接了李欣的话骂:“我们可是长辈!你就是这样拿扫帚杆子撵我们的!太没有规矩了!你爹娘就这么教你的?”
这是第二次提到李欣娘家爹娘对她的“教养”问题。
李欣顿时大怒,正要开口,侯叔的儿子却抢先接了他娘的话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她能有啥规矩,爹娘又能教她啥,村里人私底下不也传着呢嘛,她就是个从窑子里赎身的……”
话还没落同时两声吼了起来:“你他娘说啥!”
声音震得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