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她,结果、结果今天晚上她竟然跟我借钱内个……做流产……我一问才知道,筱筱的男朋友高翔发现她怀孕,不仅不认账,还要跟她分手,所以我一时间气不过……”
登山社的那群人早就识趣地撤了,忽然跟她独处,蓝嘉树紧张得快要魂飞破散,想也没想就表态:“这种人活该揍他,男的就要懂得负责任。”
“他不是你朋友啊……”花晚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十分丢脸,又有点埋怨:“你不是高翔,干吗非要站起来接话?”
蓝嘉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根弦搭错了,此刻只得装得跟绿茶gay一般通情达理:“我就是想沟通下,看看有什么事。”
“是我鲁莽了,对不起。”花晚郁闷着说完,发现他要自己付药费,赶快抓住他的手,拿出学生卡来:“刷我的,这事都怪我,怎么能你自己买药呢?”
蓝嘉树平时也是聪明又嘴贱,可此时此刻盯着自己被花晚握住的手,瞬间就冒烟当机。
花晚不觉有异,把药品买好后递给他:“如果伤口有什么事你再找我吧,我是美院大二的,我叫花晚。”
“我知道。”蓝嘉树连自我介绍都想不起来。
“你脸怎么老是那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花晚觉得奇怪。
蓝嘉树只想溜到没人的地方狂跑几圈发泄下心中的兴奋之情,扶着额头上的纱布结巴道:“喝、喝酒上头。”
花晚又拿过他一直拎着的被搞得脏兮兮的外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赔你件……啊,这么贵的,我帮你拿去干洗可以吗?”
蓝嘉树发现她看到商标又反悔,定然是零花钱不多,赶忙抢回来:“不用、不用。”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花晚有点尴尬,并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我送你吧,很晚了。”蓝嘉树道。
“不用,我宿舍就在这儿。”花晚指了指校医院旁边的女生宿舍楼,忽然露出笑来:“同学,再见啦。”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么明亮而温柔,仿佛有一团光融化了,转而又落到了蓝嘉树的心头。
他傻愣愣地拎着自己的脏衣服,直到花晚的背影完全消失掉之后,才跟做梦似的往学校停车场走,总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云彩上。
——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把外套给她啊,至少还有个再联系的机会!
还有她说以后有问题找她的时候,干吗不交换手机号!
这些也就算了……
我的名字叫蓝嘉树!
这几个字,有那么难说吗!
大!傻!逼!
回到车上之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十九岁少年终于恍然大悟:刚刚究竟犯了多少个错误。
他郁闷至极地趴在方向盘上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而后想到花晚的模样,她讲的每一句话,和她的酒窝。
压抑不住的愉悦又从蓝嘉树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叫他一路上傻笑个不停,压根不像计信院的高材生,简直就是纯种的智障。
04
花晚活泼开朗又热心肠,加之她极有安全感的身高,平日在妹子堆儿里就是大姐姐般的存在,总能吸引些萝莉在身边转来转去。
火锅店一役之后,这丫头瞬时间又在民间火了一把,“英勇事迹”被那天有幸围观到的同学们传成了无数个版本。
大家都抱着好事的态度瞎打听,只有花晚的舍友梁凉很担心,某日下课后数落道:“你也太虎了,那群大男生几乎全是练体育的、健身的,要是被惹急了揍你一下,你可怎么受得了?”
“那我不管,难道我妹就白白受这气?”花晚背着画夹,迈着大步,跟梁山好汉一般:“高、翔,真的是一坨翔!见丫一次揍丫一次!”
“哎哟,你慢点走。”梁凉迈着小碎步跟上:“筱筱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做流产了呗,那能怎么样……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我老姨把她接回家去了。”花晚气道。
“回家也好,虽然挨骂免不了,但好赖亲妈能帮着养身体。”梁凉正叹息着,忽然发现男朋友正在前面路口等待自己,便笑起来:“不跟你说了,我约会去啦。”
“什么,让我一个人吃食堂啊,见色无情……”花晚立马扁了扁嘴巴。
“你不是说小餐厅今天有糖醋排骨吗,还不去抢?”梁凉朝她摆手:“我晚上给你带蛋挞回来!”
吃这件事完全是花晚的致命软肋,她听到排骨两个字,顿时满心欢喜,独自飞跑着朝食堂冲去,把所有烦恼都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