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一辆原产马自达停在我的门口,从驾驶室下来的女人黑黑壮壮,穿着一件黑色的确良的半袖,胸前缀满了亮晶晶的塑料片,像是个摆地摊卖葱的乡下大婶,不过眼睛倒是又大又圆,显得挺招人的,年轻时候应该也是漂亮女人。
“羊羊!”这个女人就喜欢这样热情洋溢地喊我,一边走到我身边用手指使劲捏我的肩膀:“又结实了啊。”
我嘿嘿一笑:“孟姨。”
“母子”俩还没亲热完,孟姨冷丁回头冲车上喊:“你还不快点死出来等什么呢?”
紧接着副驾驶的门一开,跳出一个妖怪来:这货把脑袋上边的头发全用发胶拢起来,像个大菠萝屁股一样,然后把太阳穴那的头发全剃光,描着两个紫哇哇的眼圈,一只耳朵上像呼啦圈杂技演员一样串了一大串耳环,另一只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她嚼着口香糖,下车以后很不情愿地“哐”一下把车门砸上,磨磨蹭蹭地溜达过来。
孟姨指着我冲她喝道:“叫过哥哥没有?”
小妖怪高小薇这才勉强冲我一扬下巴,极不情愿地说:“哥。”然后皱着眉又补了一句,“你这破店怎么这么难找啊?”
孟姨立刻骂道:“闭嘴,没这个破店你就得被人先奸后杀!”
高小薇针锋相对:“他也得有那本事!”
我顿时汗下,这就是老妈和闺女之间的对话,不过据我的了解,这还只算是一般聊天,真吵起来比这有内容……
孟姨过意不去地跟我说:“羊羊你甭搭理她!以后她在你这要敢放肆使劲抽她!”
“呵呵……进来说吧。”开玩笑,还不知道谁抽谁呢。
进了屋我给母女俩倒上水,小声问孟姨:“怎么回事?”
孟姨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高小薇道:“你问这个小王八蛋!”
高小薇嚼着口香糖,眼睛望天一副不忿的架势,翻着白眼道:“不就踢烂姓王的一颗蛋吗?谁让他想占姑奶奶便宜。”
孟姨顿时挺直腰吵吵道:“你听听——不就才一颗蛋,你知道男人一共才几颗蛋吗?”
我本想解劝,听完这句理智地闭嘴了……
孟姨跟我诉苦:“几个小兔崽子出去喝酒,王二财的那个小咋种就摸了她两把,她一脚就把人家蛋踢碎一颗——就是卵蛋。”
我擦汗道:“明白,**。”
高小薇高声叫道:“就摸了两把,你还想让他干什么?我是你亲闺女吗?”
孟姨顿了顿道:“对了,他摸你哪了?”
高小薇一挺胸脯,绷出两团小白肉,把那件画着骷髅的超短黑t恤憋得一直升到小蛮腰上头:“他摸我**了!”
孟姨一怔,语重心长地说:“他摸你**,你打断他几根骨头也就算了,绝人后干什么?”
我汗下……
高小薇道:“他不是还有一颗吗?你以为我不知道男人有几颗……”
我练练摆手:“别吵了别吵了,都消消气。”好么,这话我都听不下去了,再让她们继续吐槽非把我书封了不可……
孟姨道:“总之,我没和王老2谈完之前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在你哥哥这待着,哪也不许去,把你电话给我!”
高小薇不情愿道:“你要我电话干什么?”
“废话,你那群狐群狗党谁知道哪个就把你卖了,快给我!”
高小薇瞪着眼扯开书包,把一个拴着大公仔的电话赌气地扔在桌子上,孟姨一把拿过,关机,塞进自己兜里。转脸冲我笑道:“羊羊,那妹妹就放在你这了,你替我管着她,这小兔崽子要是敢往外跑你给把她腿打断!”
我下意识地夹了夹腿道:“我肯定照顾好她。”
我偷眼瞄了瞄高小薇的脚,她穿了一双风格怪异的尖头皮鞋,那尖儿看着就肉疼,那个什么王老2的儿子也是作死,惹谁不好惹这位姑奶奶,活该他成为蛋疼哥,不过话说回来也幸亏是尖头皮鞋,要是平头的估计就一个也不剩了——侵彻力和阻止力是两个概念。
我把孟姨送到门外,她拉着我的胳膊道:“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你就忍几天吧。”
我说:“没事,你忙你的,我给你看着她。”
孟姨道:“也幸亏有你这么个地方,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把她弄哪去,别看小兔崽子嘴上横,其实远门也没出过。”孟姨停了一下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长久也不是个事儿,要不过了这几天跟我一块回去,你爸在里头,我一个女人家家的不能总抛头露面,没个男人撑着算怎么回事?”
我笑道:“我爸那关你能过去吗?”
孟姨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下次去看他的时候我再和他说说,行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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