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喂,别碰我,我的衣服很贵的,碰脏了你还的起吗?”是小孩子对自己所有物的维护。
“谁让你今天推欢欢了,打她,使劲打,从小就不学好,难怪妈妈不让我和你玩。”是小孩子杂乱无章的拳头。
“你们在干什么?”有小孩子清亮的声音:“住手。”
很久之后,她看了一部翻拍的老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在离乱的战场当中的心理独白这样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却猜不着这结局。”她不曾期望过她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却仍是在每每想起那一幕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心动,一眼终身。爱也好,喜欢也罢,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本能,无关年龄,无关是否知晓那就是心动或是爱情。她没有踩着七彩祥云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在那段似乎看不见尽头的冷嘲熱讽与隔三差五稀奇古怪的殴打中看见了一缕光,和他温暖的手。
“忍耐和退让会让伤害你的人变本加厉的放肆,别害怕,别退缩,别忍耐。”他似乎看穿她嗫喏的唇语:“也别轻易说对不起。要微笑,要隐藏自己的想法,要学会说不。”
“我不。”她的声音小小的。
“你说什么?”他皱眉,似乎很不满意。
她咧开嘴粲然一笑:“不是你说要学会说不吗?”
“呵,活学活用嘛!”他揉了揉她杂乱的发。
“那是啊!我很聪明的!”她自豪的道:“姥姥说我是她见过的最最最聪明的小姑娘!”
“那就不要在躲在角落里哭,委屈要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受了伤要喊疼才会有人心疼。”他从小书包里掏出了纸巾,擦掉了她脸上的灰尘:“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不。”她依然拒绝。
“喂!”小男孩这一次的不满已经浮于表面。
“只有心疼我的人才因为我受伤心疼,委屈不说出来别人才看不出情绪,角落里哭完了才不会想要告状惹来麻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过小哥哥谢谢你。”
“谢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笑着跑远了。
谢谢你的阻止,虽然没什么效果,但至少她知道还有人和大多数的人是不一样的。
谢谢你的告诫,虽然没什么说服力,但至少她不会再默默地接受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折磨。
谢谢你的纸巾,她很需要它……
那于他而言的萍水相逢,她却用了那样长的时间去记得那个握住她手的小哥哥,记得他的面貌,记得他的名字。
“为什么要随姥姥姓?”他固执的问。
“因为我不想和你一个姓。”她嘟囔着,头那么沉,泪水明明那么多,眼睛为什么还是那么涩。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这是何等美好的一件事,只是,不能。
一只修长洁白骨节分明的手为她揩净了脸上那分不清是酒还是泪的液体,她难过的握住那手,嘟囔着:“你减什么肥啊,我工作了还哪里有时间把你养回去!”
季宇揉了揉她的头发,她蹭了蹭他的掌心,笑了。他在这里,在她的身边,原本就是不可企及的事,真好,不是么?
大概是她梨花带雨弱不禁风却强颜欢笑的模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季宇神色复杂的望了我半晌后,说:“工作之前我们先去一趟西藏吧!我请客,你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