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守着内府的这一亩三分地,管着家仆下人,也一向被人称贤。如今听这口气,似是有些不妥。
夫人好似没有看到仓义脸色,叹息一声:“外面的事,我本不好插手。但有些事还是能做得主的。我名下也有几处城邑封地,其中一处近日正闹匪患,可着他前去清剿。正好他的家族也在附近,可就近征召青壮,若能清剿匪患,立下功劳,我就能做主,把他家族所据之地赐封给他做为采邑,位列下大夫。一来,试一试他的本事,二来……”
夫人微微摇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示意仓义退下,转开话头说道:“这件事情已经与你无干,你回去好生休息,切莫有甚情绪,明日我着谷雨携两封书信给你,你回去山上交给她二人便罢了。”
仓义早已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他出身上大夫之家,虽无资格继承家族领地,但做为青冥府上士,本身也有食邑田庄。只是这田庄毕竟属于青冥府,就如同俸禄一般,只是食禄的田地。就好比他降为马夫,食禄的土地立刻被剥夺,重新升任上士,食邑的产出才归他所有。而若是晋升大夫,身份立刻不同,由依附之身而变成共治身份,所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封地能传给子孙,身份也能惠及家族,从此晋身士族阶层。
这就是士与大夫的区别,确实只是高他一头,但身份再也不同。
看着仓义失落落魄的退了下去,谷雨犹豫着说道:“夫人,真要插手外面的事情吗?”
夫人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问她:“你也这样认为?”
谷雨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夫人若有所思地道:“既然连你也这样认为,那看来就是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呢……”谷雨顿时一呆。
夫人似笑非笑地看她:“你都不问问,我为甚给你那个徒弟这么大的好处?”
“徒弟?”
被夫人这么天马行空地逗弄,谷雨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教过一个人剑术,可不就
是那个惹了祸松纹么!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有些异样,连忙问道:“为……为什么啊?”
夫人笑的轻松,闲闲地道:“我虽多年不习剑术,内功却未搁下。料来你那徒儿必定是功力大进。仓义内外功夫学的扎实,绝不是阴谋诡计可以暗算,他能一击败了仓义,又能让仓义无话可说,凭的必是真本事无疑,这等人物,自是要好生安抚。况且,司徒家那个小姑娘忒有魄力,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说我青冥府的下人与主人家未婚妻私通,这未婚妻还是司徒家的小姐,到时候两家人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且先给他一个士大夫的身份,等到事情闹大了也不会太难堪,司徒家面子上,也会好看一些。”
知道夫人口中的司徒家说的就是叔通氏家,叔通氏贵为秀蓉城上卿之家,家主历任大司徒一职,一般都以大司徒称呼而不名。好比梁家同为秀蓉城上卿,官拜大司马,一般也以司马家称呼,表示敬重。底下人可以叔通来叔通去,当家主母却不可如此没有气量。
谷雨哦哦连声,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心中为夫人气度心折,只觉得听夫人如此一开解,果然顾忌了三方脸面,连一个小小的下人都不落下,果然不愧一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