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样子让人陶醉,金豆子每天陶醉在二麻子的菜园子里。她想着有一天二麻子能够原谅她。但是自从结了案子后,二麻子再也没有搭理过这个女人,其实二麻子并没有怨恨过金豆子,他是怕和金豆子真扯上什么关系,让村里人看笑话,也给地下的媳妇丢脸面。日子就象这东河的水静静流淌着。村里的孩子都上学去了,只留下男人和女人,还有老人。像牛润这样的年轻人大多在地里干活。牛润这孩子硬是泡在城里一个多礼拜。牛润爹整天还把扁担抱在怀里,但总不见孩子回来,便担忧起来。每天吃饭的时候也不回家,依在老银杏树下叭嗒吧嗒地吸着旱烟,盼望着大儿子回来。
“儿啊!你是不知道当爹的难啊!等你当了爹,叫俺管你,俺也懒得管。只给你娶个厉害媳妇,让她治着你!俺只管带大孙子到坝头听唱去!”牛润爹自言自语地说着说着,那眼角便横下了泪水。
自从自家的媳妇断了气,牛润爹除了要种地磨油以外,还要照顾家里的两个娃子。而今,大儿子考上了大学,这眼瞅着能给爹分担生活上的压力,却冷不丁地要放弃城里的生活,回家种地。他为儿子的选择感到痛心。更令人痛心的是儿子大了,也管不了了,这都一个礼拜了,也不见个人影。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人的劳累和痛苦往往并不是因为劳动,而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牛润爹现在便有这种感觉。
牛润爹抚摸着老银杏树上的老树皮,想到老太爷的儿子不也没有听父亲的意愿,到了台湾去了吗!现在过得日子也很平静。牛润爹娶了一个漂亮媳妇,生了两个聪明的娃,这也是自个儿的造化了,等大娃回来,如果真想跟着俺种地,难道还要杀了他不成?牛润爹想到老太爷心里便宽慰很多。但想到这个儿子没个良心地不把当爹地放在眼里,又痛了起来。
天见黑了,二娃子想必在城里的小学校吃上了,也不知道吃的饭中不中他的胃口,想到二娃子他心里又空了一块地。他立起老烟杆,手心按着烟杆的一头,缓缓地直起身子。他全身酸麻,布鞋上布满了烟灰,他右脚边吐了一大摊粘黄的浓痰。他下意识地将痰在自己的右脚下趋溜一番,而后抬起头,朝通往村外的土路走去。。。。。。
他走得蹒跚,天色暗下来了,没有月亮,想必明天还会有雪。东河边传来了傻蛋蛋的锣声,锣声唤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爹~”从他的身后传来了牛润的声音。牛润爹一时欣喜,但很快收起了兴奋的表情。他严肃地绷了下脸子,扭转身子道:“你个不孝子,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扁了你!”说着,便扬起手中的烟杆子。
牛润没有躲闪,像个雕塑一般站立在父亲面前,这让牛润爹很吃惊。他惊愕之余叹了一口气道:“这女大不中留,这男大更不中留啊!俺也对得起你了!从今往后,你也别进这个家门,更别说俺是你爹!”话说间,便双手后背着,朝着家走去。
“爹!俺知道自个态度不好,俺回来种地可不是像您这般小打小敲地种上一亩三分地,俺是要正确播种,施肥,收割,俺要让淮河两岸都开上芝麻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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