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默默守候

    夜，静静的；风，凉凉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如一层轻纱，一层浓霜，掩盖着整个世界。但在那夜中也透露着一点点凄凉，让人不禁感到一丝伤感。

    齐靖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眠，仔细望去，他的眼角竟然闪烁着泪光，那份隐忍，让人不由得泛起一丝心疼。

    ……

    “堡主，您今天的反应让妾身重新看到了希望，看来妾身日夜在斋堂替您祷告，上苍果真听到了。”紫烟站在冷清的北苑中，抬眸望着明月，心底泛起一抹苦涩。

    那么多年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紧守约定的待在斋堂，从未踏出一步。

    “主子，您该安寝了。”丫鬟——余莲将袍子轻轻地披在紫烟身上，眼中有着一份黯淡，她想知道主子为何愿意待在这个废弃的斋堂，然，每次得到答案都是主子的一笑置之。

    余莲打从出生就跟在紫烟身边伺候了，紫烟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但她的气质却不输于她人。这大概就是当初齐靖为何在见过紫烟两人后，愿意用八台花轿将她抬进齐家堡的缘由吧。

    紫烟，齐靖的原配妻子，齐家堡的少夫人。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每日吃斋诵经，为的是保齐家堡的平安。

    余莲心疼自己的主子，却没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余莲，南苑那位姑娘的伤势可否有好转？”紫烟双手抱拳，将下巴抵在双拳上，低头默默祷告着。

    “慕庄主已经赶到了，南苑现在的气氛很紧张，奴婢不敢靠近，怕被发现，连累到主子。”齐家堡的一切，紫烟都很清楚。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否安好。她不能迈出斋堂一步，所有的消息，只能靠着身旁的丫鬟打探。

    “那位姑娘身上，有她的身影吗？”紫烟苦.涩地张开双眼，将双手放在胸口，一滴泪，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这里，又有感觉了。”

    “噗通”一声，余莲用力地跪在紫烟身旁，双手，紧紧地握着，眼里，闪着一丝期翼，“主子，奴婢求您，求您回到堡主身边吧，您才是齐家堡的女主人，您不该一直待在这里。”

    “余莲，你起来吧，有些事，你不懂。”紫烟默然转身，擦去眼角的泪渍。

    如果可以，她也想大大方方的出现在齐靖身边。可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了。从叶素素出现后，她就开始玩心计，耍手段，想尽办法排挤她，怕她威胁到自己在齐靖心中的地位。最后，却落得今日的下场。

    其实，早在她住进斋堂之前，她就被齐靖休了。只是这件事，在堡内只有齐靖的心腹知道，而齐靖也不反对她住进斋堂的原因亦是：紫烟，这辈子只能在斋堂孤独终老。

    而她，早在丈夫丢给自己休书时，看破了一切，对权利名势早已没了当初的欲.望。现在，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当初犯下的过错，默默的守在齐靖身旁。

    “主子……”

    “不要在问了，也不要再说了，我累了。”紫烟转身，快步走进厢房，将房门反锁，丝毫没有在意仍跪在门口的余莲。

    “余莲，原谅我的自私。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懂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紫烟痛苦地蹲在门边，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

    有多久没有想起过去了；有多久没有掉落泪了；有多久没有出现心痛的感觉了；有多久了……

    “当初的一切，究竟是谁的错，为何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心越来越痛，过往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