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城特意看了一眼浴室,才接电话。
“念念睡了?”她一边听着电话那端的简默嗯了一声,一边推开窗台的玻璃门,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她实在懒得回屋拿外套,索性躲到窗门后面。想起今天分别时,念念对她的依赖,良城忍不住抬手按住眉心,“简默,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茫茫人海,有心要避开的话,哪儿那么容易找得到?她当年把刚出生没几天的念念弃在医院,是铁了心不要她,否则天底下有哪个母亲狠得下那个心?”简默冷笑,他刚拿出烟准备点火,想起房间里好不容易哄睡着的良念珺,终究还是把烟扔回茶几上,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目光微凉。
“良城,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我绝不会把念念带回国。”简默吐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又说:“不怕跟你说句矫情的话,如果没有念念,我大概到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苟延残活着,或者已经死了,我甚至比你更不愿意把她还给顾家。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跟她的命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简默…”良城咬住拇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不逼你。但是阿城,可以的话,让顾磬箫跟念念做个配型。”少顷,简默几近哀求的说偿。
良城握住手机,整个人陷入沉思。
简默临挂电话之前,似有若无的感慨,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因为一己之私将念念带去纽约,而是送往顾家,或者,一切都会改写,而念念,现在也不会置身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良城闭了闭眼,对念念又多了几分愧疚。
“怎么站在外面,不冷吗?”顾磬箫边擦头发,看见良城衣着单薄的站在阳台外面时,不禁蹙眉,他伸手去拉她:“快进屋。”
良城愣愣的跟着他进屋,看见一身清爽的顾磬箫,脑海里浮现念念被病症折磨得苍白无血的面容,她眼睛一酸,一时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顾磬箫一惊,忙走到她身边,将她纳入怀里,柔声问:“阿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良城抚着脸,摇头。
“那你哭什么?”顾磬箫一阵好笑,伸手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
“顾磬箫。”良城眨了眨眼,简默说得对,她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念念等不到她计划的那个时间……她咬牙,直截了当的问他:“你知道,念念的存在,是吗?”
顾磬箫眸光一沉,淡声说:“轻轻跟我提过。”
良城抬头望着他,“你没有疑问吗?”
顾磬箫沉吟片刻,“阿城,每个人都有过去。”
“所以,你选择沉默?”
“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良城觉得好笑:“是不是我不主动提起,你就一直沉默到底?”
顾磬箫默然的望着她,目光复杂。
良城深呼吸了一下,心中思量顾磬箫到底知道多少。少顷,她只当他是听说了那些虚无的传言,温淡了语气:“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跟简默,从来都只是好朋友。还有赵君约,也是。”
“我知道。”顾磬箫点头。
良城怔怔的看着他:“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不应该相信你吗?”顾磬箫温和的笑笑,“我不问,是不想触及你的伤口。在伦敦的时候,我跟简默见过面。”顾磬箫说着,定定的望着良城,搂在她腰际的双手渐渐苍白:“他告诉了我五年前的那桩事故。”
“原来,你都知道……”良城的目光骤然变冷,她声音有些抖,有些沙哑:“念念是你大哥的女儿,你也知道?”
顾磬箫脸上的笑容兀的僵掉,他松开了良城,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良城没有理会顾磬箫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开口:“那个女人生下念念,把她遗弃在医院人就消失了。我没有见过她。念念是牧宁和母亲刚巧路过,见医院的人要把她送往福利院,一时不忍就抱回了良家。刚巧,简默的女儿不幸夭折,他便央求母亲把念念交给他抚养。当时,光我的事情已经叫父母心力交瘁,母亲思量再三,终于还是让念念跟着简默去了纽约……至于她的身世,是后来牧宁调查那个女人之后告诉我的。”良城说着,顿了顿,她几乎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静得窒息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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