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瞧着一碟碟馐珍,亲自摆放了位置:“小主,这些事儿奴婢来做就是了,您歇着。”云迟欲接过她手中的碗碟,却被君言制止。
“不必,你不知皇上爱吃什么,这放远放近了可有些讲究。”君言轻摆了摆手,目光并未离开膳食。
云迟执了帕子轻笑:“小主算上说话儿也不过见过皇上两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主已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了呢。”
君言听后,勾了勾唇角。可不是十几年了嘛,就算再愚笨,每日见自家姐姐做的这些事儿也该知道了。恩……皇上不爱甜食,这糯米蜜枣需放远了些。
君言并没有接了云迟的话,手下动作不停,半晌才道:“你去前头看看,皇上什么时候来,若来了,就让缓竹姑姑进来通报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云迟欠了欠身子告了退。
君言摆好膳食,换了身鲜亮些的樱桃红齐胸襦裙,刚收拾停当就见缓竹卷了帘子进来冲着自己轻轻颔首。
想是皇帝来了。
君言整了整衣裙,迎在了暖香坞门口。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辰统帝亲自执起她的手:“天也渐渐凉了,敬贵人不必在门口候着朕。”说着转眸于一旁缓竹:“怎么伺候自家小主的,也该多加件衣服才是。”
缓竹俯首称罪,君言悠悠开口:“怨不得姑姑,是嫔妾听见皇上来了,就迎了出来,赶得急,便没带件褙子。”话音未落便拉着皇帝入内:“皇上,外头风大,且进来说话。”
“御膳房早就送来了午膳,原以为皇上也该是来了,没想到还是候上了些时候,也不知膳食可还温着。”
辰统帝自然的落了座:“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埋怨。前头有事儿耽搁了,便来的晚了些。”连辰统帝自个儿都没发现,在君言面前,他竟解释了起来。
一旁的霂佑拿了副干净筷子,等着皇帝示意,不过一个眼神,就知道该试哪道菜。
这本就是皇家用膳的规矩,君言左右也插不上手,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寻了自个儿爱吃的。
食不言寝不语。待皇帝用了会儿子才开了口:“朕已让内务府前去启祥宫打扫了,过上些日子你便同宋美人一道搬去。”顿了顿又道:“碰巧婉贵嫔她哥哥这次亲自前来朝拜,也能错开些时候。”
直到这时君言才恍然。原以为皇上存的多好的心呢,自己区区一个贵人就能住入启祥宫,还得了小厨房一用。如今看来不过是想着等婉贵嫔母家过来,显示隆恩浩荡罢了。
婉贵嫔出身与一般人不同,是边境小国挞玛的公主,如今挞玛王嫡出的公主,挞玛世子亲妹妹。身份自然贵重些,一入宫便封了贵嫔。现挞玛世子亲自前来朝拜……看来这婉贵嫔的位分又得挪上一挪了。
若真是如此,这后宫里可就出了三位娘娘了。前世的这个时候挞玛国不过是派了个使节,如今怎的……
君言犹自想的出神,辰统帝看了她一眼:“什么事儿想的如此认真?”
“皇上恕罪,嫔妾失仪了。”君言这才缓过神来,“嫔妾只是想着挞玛国虽说是边境小国,只是游牧民族兵强马壮,也不知那儿的人长得可是五大三粗的了。”
辰统帝失笑:“那你看婉贵嫔可有虎背熊腰的?”
君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贵嫔小主娇媚过人,若是让她知道皇上您用虎背熊腰四个字来形容,还不得气晕了过去。”
“那便是了,婉贵嫔生的如此,想来挞玛国也同咱们差不多。”皇帝难得有兴趣与人闲聊这些。
君言皱了皱眉,辩解道:“这儿不同,贵嫔小主的生母是先帝的妹妹鸢澜公主,贵嫔小主身上一半是咱们靖国的血脉呢。”
皇帝停了箸,君言也只得放下,听他说来:“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边境小国,想那么多作甚。”辰统帝并未对挞玛国有什么忌惮,挞玛近几年来每年朝贡都勤勤恳恳,奉上的东西从未缺斤少两过,它依附着靖国才在小国之中有一席之地。
君言知道后世的挞玛国在这一任挞玛大汗去世之后便一蹴而就,在现任世子的带领下统一了边境小国。自己惨死之前也曾多次来犯。
这世子野心可是不小的。
只是如今时间还早,何苦提及去触了皇帝的霉头,惹他不快。君言暗自歇下心思,陪着辰统帝又说了会儿子话。
“朕先去瞧瞧婉贵嫔,这事儿她还不知,想来必是高兴的。你这儿也准备着,虽说只是迁宫,该带的也要收拾停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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