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你给朕说清楚,为何顾嫔作呕不止?!”赵太医刚跟着霂佑走进殿里,就被齐缙喝住。
承受着帝王的怒火,赵太医苦着一张脸连把脉都不曾,只是看了看君言的面色,便答道:“皇上息怒,这孕吐是正常现象,也就是俗称的害喜,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害喜?”齐缙一愣,面上有些僵硬,他从来不知道怀个孩子还要遭这个罪,从前禧嫔有孩子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就随意去坐了两次,禧嫔一见自己就诚惶诚恐的,大气都不敢出,别说是当着自己的面害喜了。
怕是就算有,也强忍着不发。
“那可有什么办法医治?”齐缙看着君言泛白的小脸,只觉得一阵心疼,此时的君言斜靠在齐缙的怀里,半闭着眼睛养精神,哪里有半点端庄的嫔妃样子,像个小猫似的乖巧。
赵太医面上一笑:“这害喜是妇人怀孕时的正常反应,并非病症,故谈不上医治,害喜这事儿因人而异,小主若是觉着实在难受,可以用些姜汤,姜本就可以入药,也是一种抑制恶心呕吐的好东西。”
说到自己的专业,赵太医自信了很多:“微臣倒是可以开一些止吐药来,只是是药三分毒,就算用起来,也只可偶尔少量。平日里膳食避免油腻,以清淡为主,汤水在饭后半个时辰再行享用,这样比较不会有恶心感。”
赵太医说了很多,君言没有这个力气记,云迟却听得分外认真,连带着齐缙也一脸严肃地听完了医嘱。
“不知小主可还有哪儿不舒服……?”赵太医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君言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未恢复清明,声音十分细小软糯:“没有了……”
“那微臣把这些事项一会儿子写下来交给云迟姑娘,就先行告退了。”赵太医瞅了一眼皇帝,盼望着赶紧下去。
齐缙摆摆手,赵赫这才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云迟跟在后头拿方子,霂佑自然也不会多呆,君言的身子就是不挪动,舒服地靠在齐缙的怀里,抱久了的齐缙身体有些僵硬,却还是没有推开君言。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好久,君言有了些精神,开口道:“嫔妾听说马上就要大选了,已经有许多世家姑娘住进了储秀宫里头。”
齐缙抬了抬眼,这才舒缓了身体:“怎么,你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嫔妾哪里敢打歪主意,新入宫的秀女个个儿都像新抽的嫩芽似的,听缓竹说远远地看了眼,就觉得都十分好看,皇上有了新人,一定就忘了嫔妾这个黄脸婆了,到时候月份上去了,身体臃肿,还会长斑……”君言越说越委屈,拉住齐缙的玉佩一个劲儿地扯着。
“小孩子心性,若说漂亮,谁比得上荣修仪,朕是那种人吗?”齐缙不怒反笑,十分纵容君言的小脾气。
“当真?”君言吸吸鼻子抬起头,自从有孕,齐缙只觉得她越活越回去了。
“朕说的话自然当真。”
“皇上最好了。”君言再次扑进齐缙的怀里,“那嫔妾可以去储秀宫看看不?”
齐缙眉头一皱:“瞎闹什么,你如今是随意走动的身子嘛?若是哪个不长眼的秀女碰着了你可如何是好?”
君言嘟着嘴:“哪里有人没事爱碰人的,再说了嫔妾带上云迟,缓竹,尔欢一道去,那三人现在是日日都围着嫔妾站,把嫔妾护在里头,就算嫔妾想让人碰,估计都不行呢。”
“不着调。”齐缙笑嗔了一句,点了点君言的额头,“好不好嘛皇上~嫔妾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嘛~嫔妾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就回来,然后乖乖地喝鸡汤,好不好?”
“还学会与朕讨价还价了?”齐缙把君言抱了个满怀,看着君言讨好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一只灵动的小猫,就差摇尾巴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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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君言,正狐假虎威的坐在肩舆上,朝着储秀宫而去,宽松的藕荷色齐胸襦裙上绣着小桃花,连袖摆上都不曾落下,挽起的长发梳成了坠马髻,显得十分温婉,粉晶宫花并一支蓝田玉雕花簪子,红玛瑙插梳旁坠着一支七巧花鸟银钗,眉间一朵红莲绽放。
不施粉黛,圆润的下巴让君言看起来像是个鹅蛋脸的小美人。
肩舆走得十分平稳,这也是皇上特意叮嘱霂佑安排的,唯恐颠簸让君言感到不适。
至储秀宫的时候,里头的嬷嬷正带着秀女们学习走路仪态,一排排的年轻女子跟在老嬷嬷后面,统一的宫装与发髻让人觉着整齐划一。
云迟难得有抖威风的时候,自然不遑多让的上前,刻意抬高了下巴示意门口的小内侍过来,那小内侍也极有眼色,小跑过来笑问:“哎这位姐姐是?”
“我是启祥宫顾嫔小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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