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光着脚,扒着枝桠,哧溜溜的爬上了枣树,伸出小手揪着将枣子一股脑的往自己腰上系着的小竹篼里。
“喂!蘅丫头!不准摘!”下面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手长脚长,虎着脸对着树上的她嚷嚷。
阿蘅哪里管他,目光在密密的树叶中搜寻大个的枣子,灵巧的在枝头飞窜,等到一把小手塞满了枣子以后,这才好心的低头,看着下面气急败坏的男孩子,笑道:“三虎子,为什么我摘不得?胆子小不会爬树也就罢了。还阻止我?”
她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扎了两个总角,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一个小酒窝,目光流动。
“谁说我不敢爬!”
“哦,那你爬上来试试啊,反正姑娘我就在这儿,你上来了我就立马走,咋样?”
“呸!臭丫头,你等着,等你下来了,我就,我就……”三虎子气急败坏的想要说些凶狠的反击,但是一下子却不知道什么才最有力,声音便滞在了那儿。
“你就怎样啊?打我吗?阿娘说过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好男人找不到好姑娘。你以后要和隔壁村的刘三子一样,打一辈子的光棍啊。”
“你才打一辈子的光棍!你!你又不是女人,你是个丫头,而且还是一个丑丫头!”
“咿咿咿,丑丫头也比老光棍好!他们都说老光棍的裤子已经三年没洗过啦,你以后的裤子说不定十年都没人洗,哇,肯定臭死人了。”
“你!我阿娘会给我洗!她天天给我洗!呸!”
“你阿娘才不会给你洗一辈子呢,你的裤子以后没人洗。”
阿蘅干脆坐在了树枝上,悠然自若的甩着自己的两个小脚丫,低头对着急得团团转的男孩笑。
“你……你等着!”那三虎子看着他,眼睛都瞪红了,突然一咬牙,转身飞快的跑了。
看着他像兔子一般飞快逃去的身影,宋蘅突然想到,自己不会是玩过火了吧。
她心底里暗叹了一声,收回脚丫在枣树上躺了下来,阳光透过树叶漏下来,忽而叶子闪出刺目的光,令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五年。
那年雪地幸存下来之后,她才知道那个瞎子不是个普通人,他将自己救了下来之后,便将自己带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然后将自己放到了村门口。
她被当地一个姓宋的药农抱了回去,当成亲身女儿一般的教养,而那个瞎子却在她家旁边的斜对面住了下来,隔个三五天便出门打点东西回来吃,然后便闭门不出,从来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但是阿蘅知道,这个人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的,所以这五年来,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几次,就算一见也是她远远一瞥,但是对于这个给与自己生命的人,她总有种依恋感。只要他还在那里,那便是自己与过去的联系。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五年来,她由开始的不适应到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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