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平州的指挥权交给李多祚后,龙鹰四人与郭元振和方均率领三千精骑,离平州往蓟州去。夺门战一役里,四人全告负伤,伤得最轻的龙鹰也有三个伤口,不过经十多天的疗治,已大致复元。龙鹰身具魔种,与别不同,第二天已像个没事人。
抵蓟州后,立即举行会议,几乎是原班人马,多了个方均,荒原舞则没资格参加,龙鹰亦不肯让他得知机密。
与上次会议相比,颓唐之势一洗而空,气氛炽热激昂,对契丹人再无丝毫惧意。
娄师德、张九节和杨玄机大大夸奖他们一番,对龙鹰的盖世箭技和奇谋妙策,更是佩服至五体投地。
娄师德叹道:“不过此策只可用一次,再用就不灵光,否则一箭射穿孙万荣的面门,会是多么爽。”
众人听得笑起来,心情无比轻松。
张九节道:“我们应否乘胜追击,直扑营州?”
众人目光全落在龙鹰身上,唯他马首是瞻。
龙鹰道:“我想听郭老兄的意见。”
郭元振在平州一役,表现出色,与龙鹰配合得天衣无缝,地位大是不同,龙鹰特别征询他的想法,人人觉得理所当然。
郭元振坦白道:“不瞒鹰爷,斩下尽忠人头,只证实你武功盖世。可是当攻入平州的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为何圣上和国老对你推崇备至。这番话我不说出来,会郁得很不舒服。”
娄师德大有同感道:“说得好!”
龙鹰连忙谦让。
郭元振续道:“我军新胜,且胜利来得太突然,事实上阵脚仍未稳。契丹人虽败,痛失乙寃羽,可是本国未失寸土,仍占着塞外御守力最强的营州,兵力达七万之众,且因尽忠被刺杀,心中愤慨。如果我们贸然进军,以孙万荣的智勇,当采游击战方式,凭对地形的熟悉,以夜袭的方式、来去如风的战术,不住伏击偷袭,令我们损失惨重,未抵营州已失去士气斗志。所以愚见以为,我们暂时不宜对营州用兵。”
风过庭同意道:“我们须采稳守突击的方法,方为上策。”
万仞雨道:“我们的三千精骑,可在这种情况发挥最大的作用。”
龙鹰摇头道:“我们的精骑,仍比不上契丹人的普通货色,加上我们,或可大添胜算,但损折必重,且难作补充,我不愿他们去送死。”
杨玄机同意道:“然则我们该怎办好呢?”
龙鹰道:“就是以静制动,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娄师德道:“甚么时机?”
龙鹰道:“等待并非呆等,而是全面重整阵容,伤者均准立即退役,付以优厚粮饷,死者则重重抚恤。我大周国力雄厚,绝对负担得起。”
万仞雨欣然道:“若圣上责我们花费太多,你最好一个人顶着。唉!龙鹰,从第一眼我便没看错你,所以以石头代金子,为你挡了一招。”
众皆莞尔,气氛融洽。
方均忍不住道:“鹰爷仍未说出需等待的时机。”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就是当突厥人进入契丹国境,攻打契丹新城的一刻。城内住的正是营州契丹将士的父母妻儿,孙万荣菊花失火,仍可能保持现在的战志和士气吗?”
在座各人无不动容。
足音骤起,自远而近,直冲会议堂而来。娄师德一个亲卫不顾一切推门扑进来,跪地禀告道:“圣旨到!”
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来的竟是在宫内威权仅次于武曌的胖公公。他一个人笑嘻嘻、步履轻盈的进入会议堂,先喝道:“不用下跪,坐着接旨便成。”
众人呆瞧着他。
胖公公大模大样登台坐入帅椅,面向众人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从怀里掏出圣旨,笑嘻嘻道:“勿要惊异,因为圣旨中包括鹰爷和仞雨,所以不用遵守常用的礼仪,且是由圣上亲手写的,不经其他人,行文用语亦大异一般圣旨,但效力却有过之无不及,且由公公亲来颁旨,以示圣上隆而重之的心意。”
没有人说得出话来,胖公公像在上演只有他一人的独脚戏。但人人均晓得武曌是龙心大悦。
胖公公压低声音道:“尽忠的首级被送到神都,轰动全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洗因硖石谷之败而来的沮丧失落。圣上立命将他的人头高悬定鼎门处三天,令城南人头涌涌,交通壅塞。”
又道:“圣上又大赦因硖石谷之战受牵连的将士和亲属,并举行国宴,与群臣庆祝。我们的龙鹰和万仞雨,获封鹰爷和万爷,但因史无先例,乃权宜之封。”
接着展旨读道:“首先是有关军中的事,犒赏三军当然是必行的事,较特别的是军中凡负刑责者,全体赦免,得享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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