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恭谦有礼,形容有度,待观其风仪,却让林如海想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林如海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都是自家人,贤侄不必多礼。”
贾琏站直了身子,道:“姑父慈爱,侄儿不敢废礼。”
林如海越发的满意起来,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好,好。”又指着靠右边上首的红漆梨木凳子道:“贤侄快坐,这般长途跋涉,想必极是辛苦了。”
贾琏应言坐下,坐姿端正有礼。
下人们见林如海到了,也上茶的上茶,添水的添水。
待下人们退下后,林如海抿了口茶水,方道:“这许多年未曾去京都拜见岳母和舅兄,也不知道境况如何,身子安好否?”
贾琏笑道:“祖母大人安好,只是越发的念着姑母,此次临行前,也是多番嘱咐。父亲大人和叔父如今都颇喜结交文人雅士,倒是清闲许多。”
“嗯,如此甚好。”虽然贾琏如此说道,林如海心中却自有想法。大内兄贾赦,喜玩乐。二内兄贾政,倒是读写书,颇有风骨,只不过于仕途上,却未有大作为。
贾琏暗观林如海此人眼清目明,面色儒雅,言语之间也颇多讲究,便知此人倒是比之贾赦贾政之流,强出百倍有余。暗道:“这老太太不会教养儿子,倒是挑了个好女婿。”
“姑父,此次祖母闻得姑母添了贵子,甚为欢喜,亲自修书一封以全思女之情,还请姑父大人转交。”说着便掏出袖中的书信,双手递于林如海。
林如海接过,感慨道:“累的岳母顾念至此,甚为惭愧。”
贾琏笑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姑父姑母虽离得远些,却家和人康,更让祖母宽心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如今如此和乐,倒是能让她老人家放心了。贤侄,你回去后,定要代为转达心意,嘱咐她老人家切莫再为女儿女婿累了心神。”
“侄儿必定转达。”
两人正在说话间,外间又有老嫫嫫来传话。“老爷,太太那边听说琏爷到了,便惦记着想要见上一面,特让奴才来请示。”
原来贾敏在房中得了消息,又听外间小婢子们赞着贾琏风仪气度不凡,想到当日大嫂便是出自闻名天下的翰墨之家,琏哥儿定是得了她的风骨,一时更加思念起来。却又闻得林如海尚在厅中见面,便吩咐了老嫫嫫来回了林如海。
林如海听到老嫫嫫的话,笑道:“原想着你这般舟车劳顿,应该好生歇息方才见面,你这姑母倒是性子急了。也难为她了,这么多年未能见到亲人,还请贤侄体谅了。”
贾琏站起身子,拱手道:“见完姑母后,侄儿再歇不迟。”
林如海念及贾敏思亲心切,也不多留贾琏,便吩咐老嫫嫫领着贾琏直接过去。
看着贾琏的身影,林如海忍不住想到,原想着二内兄家的珠哥儿敏而好学,十四岁便进了学里,日后依着老太太的偏心,再加上他本身之作为,这荣国府日后的当家非其莫属。如今观这大内兄家的琏哥儿,气度不凡,行事稳重,颇有城府,日后绝非池中物。看来日后这岳家又是一番争斗了。
贾敏隔着帘子,看着外间的贾琏,只觉得果然肖似大嫂。又忍不住想起幼时大嫂与自己姑嫂情深,更甚母亲。那般娴雅的人,竟然早早的便去了。禁不住红着眼眶,语带哽咽道:“如今你也越发出息了,你母亲在天之龄想必也是极欢喜的。”
贾琏本是规规矩矩的听贾敏说话,却冷不丁听了这句话,心里惊疑起来,“这厮母亲不是那刑氏吗?”
贾敏抹了抹眼泪,继续道:“你母亲可关心你?”
贾琏明白,这母亲自然是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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