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甜的视线里,女子抬头看着相公一脸关心的模样,起身道:“明天叫人把这里收拾了吧,总这样堆着也不好。”
“嗯。”
“还要把家里的酒往山上运,这次太多了,家里人肯定忙不过来,又要麻烦乡亲们了。”
“嗯。”
“就算文书下来了,我们也要重新找地方了。”
“嗯。”
田甜抬头看着许子期,有些生气:“你除了会说这句,还会不会说别的啊。”
许子期忽然拥她入怀,温柔道:“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有办法,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所以……”
“所以?”
“所以笑一个吧,这两天你一直这样,我好担心。”许子期的手臂微微一紧,“大家也好担心。”
田甜鼻子一酸,终究是哭了出来,而且是嚎啕大哭:“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样为难我……”
男子紧紧的抱着她,一言不发。
“天杀的冯知祥……要不是小叶自杀了,哪里还有他来给我添堵的份……他早就应该到牢里跟他儿子团聚了……”
“他会有报应的,你也不能骂天啊。”许子期有些无奈。
“凭什么不能骂!”田甜一把推开许子期,伸手一摸眼泪,眼前一片模糊,“他都把我害成这样了,我还要对着他笑吗!你到底帮谁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老天爷咱还是别骂了……”
“老娘不高兴,爱骂谁骂谁!”田甜说着伸手指着天空一通乱吼:“老天爷!你要么劈死我,要么劈死冯知祥,我田甜跟他势不两立!”
许子期赶紧从身后抱住妻子,只听远方的天空一声闷响,男子吓了一跳,田甜在他怀里深深一叹:“怕什么,局部地区有雨罢了。”
“什么地区?”
田甜回头看着他,居然“扑哧”笑了。许子期见她终于笑了,也不去追究她的奇言怪论了,只是那样抱着她,一言不发。
因为书院的搭建搁置了,田甜想了想,暂时先把悲伤藏酒的山洞修建一下,省的每次去都跟进了鬼屋似的。
可是她又怕那边打起来又因为什么理由给拆了,所以老早就拉着许子期又去了镇上。
平水县府衙。
乔远志看见田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憷。
“子期啊,你那个文书还没有下来呢。”所以就直接选择忽略她了,“你也知道的,上面办事,我们这些下属的官员也不好催促。”
“老师,学生来是为了……”
“那个文书暂时不着急的,反正拆都已经拆了,想盖也不让盖。”田甜没好气道,许子期灿灿一笑,抱歉的看着乔远志。
“本官也是没办法啊。”乔远志无奈道,“我都不知道你办学了,人家来举报了,我连拖延的时间都没有,非要拉着去强拆了。”
田甜一脸的委屈的看着乔远志:“反正我也拿您没办法。”
“不要这样说,本官也是很内疚的。”说着想了想,“我记得你爹爹手里是有些田产地产的,他这一走没有交代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乔远志,对方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有了,立马笑的跟春风似的:“这就好了,你看一下,带地契来,本官给你盖印,尽快给你落实了,也算是补偿了。”
“好些银子呢,那些乡亲们帮忙做了好些天,就这么都没了。”田甜直接忽略了他的好意,自顾自的装可怜。
许子期站在一边,是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是。
乔县令看着田甜那样子,一咬牙:“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到时候我让府里的衙役去帮忙。”
“好嘞。”田甜立马笑颜如花,伸手顶了一下许子期的肚子,男子赶忙的就把东西递给了乔远志。
“这是……”
许子期讲了来龙去脉,乔县令看着田甜:“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我这好人是做早了啊。“
女子笑的明媚:“好人做到底嘛,我年纪轻轻的,做点什么也不容易啊。”
“本官比你还不容易。”乔远志仔细看了那文书,说道,“这个件事情不难,不过你既然要征用那块地方最好有乡亲们的同意,写一份同意书,让村里有名望的签个字按个手印交上来,本官盖印就好了。”说着收好了那文书:“你倒是会占便宜,按照律例,你开采荒地,头十年都是不用交税的。”
“得,又捡一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