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的人,他立刻上前一步仔细查看,马上就从对方身上剥落的破碎铠甲看出端倪。
“这是青铜铠甲,只有高级军官级别的人物才有资格使用,这个身上有古怪纹身的男人居然是一名至少拥有百人敌实力的强者。”
伊底派司看见海伦公主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士兵转移伤者时,眼中不由得闪过暴戾的光芒,他突然大喝道:“这个人很可能是奸细,就凭他区区百人敌的实力怎么可能突破两国联军的封锁,把他给我拷上枷锁,我要亲自将他押送到将军的面前。”
听到伊底派司的命令,忒拜士兵都不由得楞了一下,他们先是下意识地看了海伦公主一眼,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但当想到伊底派司是代表着将军的命令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数名士兵拿着用青铜锻制的枷锁上前,将奎托斯拷在了一根十字木杵上。
“住手,伊底派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海伦公主看到伤者被粗暴地拷上枷锁,忍不住心中焦急,就连她那原本轻柔的声音都显得急促了起来:“他是因为突破两国联军的封锁才会受到这种伤势,如果他真的是奸细,又怎么可能受到攻击。也有另一种可能,他是迈锡尼派来的使者,强行突破封锁就是为了向我们传递消息。”
伊底派司又如何没有想到对方可能是援军派来的使者这种可能,但他因为海伦对奎托斯施舍同情心的行为,已经被嫉妒冲昏头脑,虽然不至于伤害其性命,但也要给这个男人羞辱以作为惩罚。
不管海伦公主的阻止,伊底派司监督着士兵将奎托斯拷在十字木杵上,并让人将他抬起,自己则翻身上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押解罪人般朝着内城所在的区域带头行去。
就在伊底派司出现的时候,奎托斯就已经恢复了意识,虽然他一直紧闭眼睛,但海伦公主对自己的维护以及前者对自己的针对一切都被他听在耳中。
此时奎托斯已经把伊底派司这个名字列入了自己必杀的名单中,待到忒拜王城被攻破的时候,就算后者能够侥幸逃亡,他也必定会追击上去,并将其四肢撕裂,一点一点残忍地杀死。
趁着身体的颠簸,奎托斯低下头用余光悄悄地看了背后一眼,只看见海伦公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柔美的脸上满是无奈的悲哀,眼含不忍地看着队伍渐渐远去。
受到战争的影响,忒拜王城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处于紧张的情绪之中,将自己紧紧地关闭在房屋内,街道上仅有的平民也是低着头来去匆忙,只有不时路过的士兵在维持着城内紧张的秩序。
奎托斯注意到,当自己被这队士兵扛着走在街道上时,两旁建筑的缝隙中隐藏着无数双疑惑的眼神。
到目前为止,对于忒拜王国的平民来说,这场战争发生的是如此突然,甚至绝大部分人都还不清楚其中的原由,自己所在的王城就已经被兵临城下,瞬息之间身家性命都悬在利刃之下。
就在奎托斯被带走后,海伦公主才转过身,命令旁边保护自己的士兵,翻开两处被奎托斯破坏的建筑,企图找到可能生存下来的生命。
但当最后只剩下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时,海伦公主只能闭上眼睛,掩饰住其中无奈的悲哀。
在安排好士兵处理善后的工作后,海伦公主就继续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还挨家挨户地敲开紧闭的房门,闪亮地安抚平民的情绪。直到最后登上危险的城墙,在无数士兵的簇拥下,一点一点帮助他们重拾生存的希望。
海伦公主看着城墙外充满肃杀之气的两国联军,心中不由得产生无力的悲哀,这种感觉比之前眼睁睁地看着奎托斯被人带走还要强烈无数倍。
毕竟那只是一个伤者,而此时她所悲悯的,却是成千上万,信任并依赖于她父王的人民。一旦战争爆发,当忒拜城破的时候,何止千万人会早无情的战火之中失去亲人和家园。
海伦公主之所以对素未谋面的奎托斯百般维护,正是因为她敏锐的猜测到,对方可能是援军使者,能够解救忒拜王城数万民众的希望。
虽然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但海伦公主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衷心地呼唤着高高在上的神灵。
“伟大而仁慈的父神,你的荣光一时照耀着我们,并赐予我们生命的希望。你最忠诚的子民在这里向你祈祷,乞求你赐下生的光辉,扫除我们眼前绝望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