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连眯眼的动作都透着三分像,抬着下巴道:“等她睡醒了,叫她到我办公室来。”
乐泓语听完,怔三秒,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教室。
这个精神病啊!干嘛动不动就叫她去办公室啊他不知道办公室离这里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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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言的车就停在立交桥下,乐泓语根本没想到他会等自己,一路狂奔差点错过。还好傅景言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就按了喇叭,她急刹车之后麻利地爬上后座。
他透过倒后镜看她关好门,启车打方向,车子汇入来往车流。乐泓语喘匀了气,看着窗外骑自行车带女朋友出去玩的男生,她觉得她有点超值了。
然而傅景言一言不发默默开车,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他又穿了件黑色衬衫,冷着脸好像匪徒。乐泓语有种被绑架的错觉,可是她没钱、没貌、没……学历。
下了车,她更表现的老老实实。她现在真的好别扭啊!一路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楼,遇到同事学生和他打招呼,他回礼,她便撤一步躲在他身后低头缩肩不出声,双手拽着书包带,眼睛盯着自己脏兮兮的球鞋,减少存在感。
远远看过去,很像是做老师的父亲解了女儿放学,因为妈妈不在家,所以只好带到爸爸单位来做功课的剧情。尤其乐泓语一根马尾左右扫,大书包架在小身板上,走起路来颠颠颠。
尾随他进了办公室,乐泓语尝试使用女朋友的身份,在他开口之前自动坐到沙发上,他一回头,孩子已经把书包都摘了。
他很满意,径自从一旁的外套里摸出药。乐泓语趁着他掰药,自觉接了水给他送过去,结果送到他手边时,他又已经生吞完毕。
乐泓语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讨好他,耳朵涨的通红,想要偷偷撤回去,他已经握着她的手,将水杯送到嘴边。
她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掐住,时轻时重,弄得她呼吸不畅,又不敢乱动,心想他一定是在逗着自己玩呢,不然喝个水这么骚气做什么!
她一双大眼四处瞟,就是不敢直视他。傅景言等到喝干了水,也没等到她有什么别的举动,只好有些遗憾的放开她,摸摸她刘海,要她自己玩一会儿,他手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然后他坐到桌后,真的就开始工作了。
乐泓语无语,他进入状态也太快了吧。不过他手边的资料不少,她懂事的不去打扰他,坐在一边默默地“调整状态”。
忽然想起乔乔说的话,她偷瞄一眼傅老师,见他没注意自己,做贼一样摸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大学生和老师”
还没等输完,网页自动联想出了“谈恋爱”。
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舒畅感,点进某论坛看帖子。不知不觉手机没电,她扔下发热的电话,心底一片凉。
傅老师还是刚刚的样子,专注认真。她想到网上的话,向来观点五花八门的论坛里,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竟然高度一致——劝分不劝和!
更有人现身说法,表示和老师在一起亚历山大:首先你要够优秀才能堵住别人的嘴,不会被戳脊梁骨说什么上位;然后这老师一定要够爱你,才能和你并肩作战同舟共济;第三,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够坚定,不然稍有偏颇,舆论攻击就会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
她是个很容易被影响的人,他的态度她不敢问,现在看到大家都这样说,她恋爱的喜悦冲淡了何止一点点。
她抬头看眼时钟,又抽抽埋头工作的某人,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坐到了他对面。
“乐泓语。”傅景言忍无可忍,好不容易等她主动挪过来,他强忍了几分钟,她竟然还只是坐着,一声不吭。他认输,揉着眉心喊她。
“到!”乐泓语被点名,条件反射坐直了朗声道。
“有事就说。”
乐泓语默。
半晌,她决定还是从最安全的话题聊起,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做打算,当然,她真实的想法其实是“早作打算”。
她像个小狗腿关心道:“傅老师你病怎么样了?全好了吗?”
“没有。”
傅景言见她噎了一下,满意地靠在椅背上,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啊,我有个课代表,她说我不给她上课,她就不照顾我。是这个意思吧,乐课代表同学?”
她好像引火烧身了。咳两声,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傅老师,你真的认识我哥哥吗?”
“嗯哼。”
这是个什么意思?她不乐意了,敷衍她啊,虎劲一上来,她冲动之下口无遮拦:“傅老师,那你没听说过‘朋友妹,不可欺’吗?”
傅景言笑眯眯的,眼神特别纯良无辜:“我没有欺骗你啊。”
乐泓语摇头,果然,唯小人与傅老师,不可教也!
她鄙视地瞥他一眼,十分嫌弃地纠正他:“不是‘欺骗’的欺,是‘欺负’的‘欺’啦!”
傅景言看她一脸认真,盯了她良久,眼底爬满了笑意,像是听到了好笑的段子。只是乐泓语是只要面子的炸毛兔,他只好强忍笑意,唯眉眼间神色别有意味。
在她得意的神色里,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傅某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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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刚回到学校,意外被邀请吃午饭的风尘仆仆常老师早已由受宠若惊而泪流满面。这俩文盲,体育老师都要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