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把温润朗朗却又透着一股子沙哑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插了进来,张曼鱼扭过头,就看到陆恩行捧着个茶杯,眉开眼笑,大概是刚喝了水,原本较为单薄的嘴唇因着染上了水泽而变得颇有些红润动人,搭配着尚未脱去的戎装,瞬间便在原本的英气俊逸之中平添了分柔情。
张曼鱼咬牙切齿地捧着笑脸,道,“嘴大怎么了?嘴大就不兴说话了?诶,我怎么就说得不像话了?”
陆恩行摇了摇头,一副“我知道你不懂”的神态,挑眉好心回道,“首先有一点需要表扬你,我知道我的口水很值钱,但是你要懂得低调,低调懂不懂?哪能成天嚷嚷?我这口水值钱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多少小姑娘做梦都想着捞点儿呢,但咱不能恃宠而骄,要懂得矜持羞涩。“
陆恩行顿了顿,张曼鱼目光炯炯地期待着下文,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眯眯道,“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反倒觉着我那话说得更像话了呢?”
陆恩行喝了口水,闲闲接道,“之前说的都是重点,当然要突出强调重点记忆,至于这无伤大雅的后半段,哎,我这口水再值钱,可也比不过我们靳导的小蝌蚪呀?我一口气能喷多少他一口气能喷多少?那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好么小伙伴?我听你一说,还险些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呃,我本来就是天下无双,那就险些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V2.0好了。”
张曼鱼一脸扭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偷偷打量着靳航丝毫不为所动的脸,免不得在心里给靳导竖了个坚|挺的大拇指,然后打着哈哈,一小步、一小步终于顺利把自己挪出了令人窒息的杀场。
娘哟,陆恩行只需施展“自恋”这一项杀必死就能毁灭人道,打昨儿开始这是吹了什么邪风,竟然让这活佛在同一时间开启了“自恋”和“毒舌”两大杀招,这是要开挂秒了靳BOSS的节奏么?
可是为什么呀?靳导刚来那会儿,瞧他俩相处那样儿,觉得他俩还挺眉来眼去的,怎么打昨儿开始就这样针锋相对了?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针一厢情愿地对上了,锋压根就没接茬。
八卦的小分子不由得开始在张曼鱼那小脑袋里头转啊转,好好奇,可又不想当炮灰,怎么破?
张曼鱼无限向往而惆怅地回头望了眼身后俱是颇有些姿色的美男子们,悚然一惊之下,拍手将自己脑海里自行跳出来的相爱相杀的狗血激情桥段给拍了回去,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嘴里连连说着“怎么可能,他们才刚认识好么,如胶似漆打情骂俏哪有这么默契”,一边小高跟噔噔噔地便跑去给喻可欣补第七回的妆。
眼看着都已经七点了,既然喻可欣不在状态,那还是先休息休息,吃吃饭再拍也好。
赵华打了这主意,瞧陆恩行和靳航貌似有些不能说的秘密,便识趣儿地没去打扰,而是招呼剧组安排事务去了。
靳航波澜不惊地看着眉眼含笑的陆恩行,终于愿意开金口,沉声道,“恩行,别淘气。”
陆恩行眉眼未动,满不在乎笑得依旧疏朗,墨黑的眸子里像是闪烁着不知名的星辰,不会过分刺眼却绝不能忽视,安安静静,却是最真实存在着的。
他忽然凑到了靳航耳边,嗤笑了一声,回敬道,“我淘气也比不过你床上那位,你让他别来烦我,不懂规矩就得好好调|教,你心软手软下不了手可就别怪我冷面寒心。”
交颈而立,不过咫尺,靳航微微侧头,便能瞧见那人精致的侧脸以及浓长的睫毛,恍惚间却像是记起了那两扇睫毛被泪水濡湿的模样,分外招人疼。
浅浅叹了口气,靳航倏尔抬手搭上了陆恩行的脖子,微微笑道,“那是他胡说八道,你也能信?你这样生气,还说不是吃醋。”
陆恩行一愣,触电般猛地拍开了靳航的手。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和暧昧,在他们尚自以彼此男朋友相处的那三年里,靳航曾经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过这个动作,而他每每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说明他对自己的任性无理再一次妥协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是霎时间吸引了周围的注意。
忙碌的众人不自觉地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茫茫然地看向了这边,其中尤以正在给喻可欣补妆的张曼鱼目光最为赤|裸火辣。
靳航只是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波澜不惊道,“没想到恩行这样怕痒,我只是想帮你拿掉你衣领上的头发。”
也只消这片刻的功夫,陆恩行已然恢复了镇定,扯着嘴角笑得天花乱坠,酸里吧唧道,“在国外呆了一年就是不一样啊,老外的不知廉耻,哦不是,瞧我这直肠子,应该说是老外的亲密无间平易近人倒是学得挺快,不过现在可是在中国,古语有云男男授受不清,你这样捡捡头发搞得很暧昧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潜了我呢,影响多不好啊,靳导,求做中国人,哦对,友情提示,虽然我的头发也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但您刚才挑的只是一根假发,没什么收藏价值,下次不要这样激动,淡定,不过,如果您对那假货情有独钟,那就默默收着好了,只不过就别巴望着我这货真价实的了,摆一起怪膈应的,关键是我觉着挺掉价。”
至此,靳航的脸终于面无表情地全黑了,虽然看起来还是一个样。
陆恩行在心里头冷哼了一声,一转身利索地解了自己身上的戎装,一边脱一边丢,潇洒豪迈地不行不行的。
因为是在拍外景,露天下附近倒也没个更衣间让他换衣服,陆恩行直脱得只剩最里头的一件小背心并一条短裤,随即无所谓地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外套披上,头都没回,淡定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嗓子疼,明天还得录歌,靳导,容我先行回府。”
请示的意思丝毫没有请示的意味,陆恩行酷酷地直往停车场走去,待那抹修长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才陡得回过神。
卧槽,这么有范?!酷毙了……
不过,眼下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