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自己,劈掌灭了这混蛋,竭力克制道,“究竟是何仇恨,逼着你如此痛恨陆恩行?”
许思捷忽而笑得缱绻而迷醉,喃喃道,“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所有并且占有他的所有,陆恩行玷污了靳航就该死,上妖大人,您应该庆幸那一夜,靳航没能占有您,您现在才会有命站在此处同我做交易,而我如此仁心善意,给您指了一条保命的出路,您应该感恩于心。”
晏翊冷静道,“如你所言,本尊也应该杀了靳航才是,毕竟他染指了本尊的人。”
“你敢!”
许思捷瞬间释放出极冷的气压,本就空旷的屋子顿时宛如寒武纪降临,冷彻入骨。
晏翊从容道,“本尊自然不敢,你到底左右着陆恩行的性命。”
许思捷稍稍冷静下来,阴沉而戒备地望着晏翊,倏尔笑道,“放心,咒术都有极大的反噬,小妖爱惜生命,下的并非邪恶噬命的咒。”
晏翊沉吟片刻,忽而建议道,“靳航怕是那种旧不如新的性子,你扮成本尊的模样,顺着他的意思言听计从伺候他几日,他必定会对本尊失去兴趣。”
许思捷眼前一亮,却又警惕道,“您会这样好心地帮我这敌人?”
晏翊浅浅勾着嘴角,傲然道,“本尊岂能委身于那个凡人?你既心甘情愿,替了本尊却也是帮了本尊一把,何乐不为?”
这样一说,许思捷觉得很放心很满意,眼睛一转忽而倾身贴了过去,双手游走在晏翊腰身和胯骨之处,淫邪道,“陆恩行不也是凡人么?上妖大人怎得就容忍了他的放肆?”
晏翊站着纹丝不动,连眉毛都没颤一下,波澜不惊道,“他不一样。”
许思捷吃吃笑着,露骨地对着晏翊的耳朵吹了口气,道,“哪里不一样?床技好得让您欲罢不能?”
在许思捷的手滑向危险密地之时,晏翊将浑身灵力聚集在一处,猝不及防地冲着许思捷的手攻了过去,许思捷尖叫一声,猛然背到身后的右手几乎没剩下一块完整的皮肤,尽是森森白骨,却又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构着血肉。
晏翊鄙夷地看了眼惊慌失措的许思捷,轻慢道,“在你眼中,只有床技好和床极差的区别,你又作何找个人为伴?造个床技好的傀儡伺候你才是正经。”
说罢不顾许思捷怨憎的眼神,从容优雅地转身离开。
所以晏上妖身上才会有别人家的香水味,而他这一肚子气找不到人撒也就罢了,陆恩行居然还这样不知死活、不识好歹地挑战他的底线,真真是太可恶了!
如是想着,晏翊越发觉得气愤难挡,胸腔汹涌澎湃之意滚滚而来,眼前一黑,一口血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喷到了陆恩行身上,随即狂奔至洗手间,惊天动地地呕吐起来。
晏语丢下陈卿,当即跟了进去,陆恩行怔怔然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放到眼前一看,居然真的是血,还热乎着,黏腻猩红,触目惊心。
晏翊……晏翊!
陆恩行不做他想,拔腿便冲了进去,却没看到晏语施展任何法术治疗,反倒是任由晏翊趴着盥洗台吐得天昏地暗,气恼地直接拽住晏语的手,质问道,“想办法啊,他都吐成这样了,你看不见么!之前我就问你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不是说不会死人的么?怎么现在又吐了?”
晏语面若冷霜地挣开陆恩行的手,面无表情道,“你自己干的好事倒还怪起我来了,你……”
“晏语……呕……咳咳……咳咳……”
晏翊百忙之中仍旧抽空制止了晏语,只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就算用毅力都无法遏制,来势汹汹,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
陆恩行盯着那些沾染着血腥的残渣,忽而福至心灵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晏翊撑着盥洗台的手陡然一紧,静静等着那股恶心褪去,方才就着水龙头的凉水洗了把脸,抬起疲惫苍白的脸,从镜子里望着陆恩行道,“没有。”
陆恩行却像是想通了前因后果一样,笃定而惶恐道,“你刚才去了医院是不是?你的病晏医生也治不好了是不是?因为怕我担心所以用些劣质香水掩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是不是!”
这个台阶找得真他妈不能再好!
晏医生觉得这时候必须爆粗口,才能体现她此时此刻绝望中找到希望,希望中带着惆怅的复杂心情。
晏翊取下挂在一旁的毛巾将脸擦干,转过身来认真而严肃地望着陆恩行,缓缓道,“能不能活下来还需再耐心等待七个月,你还想要同本尊一起过下去么?如果你不愿意……”
陆恩行却是直接封住了晏翊的嘴,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决定。
晏语内心极具震撼地望着这两朵奇葩,特别关注了一下智商近乎为负的某巨星,摆出一脸诡异的可喜可贺后,悄么声地退了出去。
陆恩行吻了半天发现晏翊都不愿意张开嘴巴,稍稍离开一些,皱眉道,“张嘴呀!”
晏翊用手掰开他近在咫尺的脑袋,嫌弃道,“本尊适才吐过。”
陆恩行拯救出自己的脸蛋,瞪着眼睛道,“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个屁呀!还有,什么七天七个月,就算只有一天我都愿意陪你!而且,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
用什么保证?你的智商么?
晏翊又很不合时宜地浮想了一下,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浅浅地笑了出来,却是被陆恩行见缝插针,非常果决地将舌头塞了进去。
既然都开始了便断没有继续嫌弃的意思,晏翊扶着陆恩行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莫名其妙而来的吻,算是为这莫名其妙的一天划下一个稍微不会太显莫名其妙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