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源带着陆焕先走了出去,之后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来了。
受伤的是季家的独子,季家就这一宝贝疙瘩,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而季庭让发生了这种惨烈的事情,季家人想要追究起责任来,必然是连带着一片的。
顾以源他们去录了口供而后便可以出来了,只是陆焕还留在里面,有些麻烦,因为据当时在场的陈言之所言,当时厕所里是只有季庭让和陆焕两个人的,季庭让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伤害季庭让的人,最大的嫌疑便落在了陆焕身上。
陆焕觉得浑身发冷,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很亮,白色的亮光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那点惊惧的表情显露无疑,他垂下眼,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无措的扭在一起。
他想起刚才,顾以源抱着他告诉他,让他不要害怕,他会没事的。
可现在,单独坐在这个地方,身上还有季庭让的血迹,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他用手摸了摸湿腻的脸,手指不停的哆嗦,陆焕没办法安定下来。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陆焕抬起头,头顶的光照在眼睛里让他很不舒服,眼前走进一个男人,他眨了眨眼,那层镀在男人身上的白雾才慢慢消去,眼前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男人拉开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陆焕,我是郑辙,这次的案子由我来负责。”郑辙打开档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陆焕,“根据陈言之的口供,是你和季庭让发生了口角,然后他推搡你是吗?”
郑辙的声音很平静,可是传入陆焕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冷淡漠然,他心里害怕,脑袋里还浮现着当时出现的那头野兽,黑色的兽躯一闪而过,却轻而易举的勾去了季庭让的一双招子,那近在耳边的嘶吼,野兽的獠牙挥过,风刃撕开了空气,伴随着季庭让的惨叫,陆焕亲眼看见,季庭让的一只手被那头黑色的野兽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咬碎吞入腹中。
所以,警-方在案发地根本没有找到季庭让的断肢。
“是他先动手打你的是吗?”
郑辙微微凑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陆焕茫然的抬起头,一张脸白森森的,黑色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面上,眼睛被水雾覆着,他哑着声音,小声道:“他用脚踹我……把我打在地上。”
郑辙轻吸气,他的手指轻敲桌面,后背靠在了椅子上,目光扫视过陆焕的脸,最后落在了他的眼睛上,“陆焕……于是你就心存不轨,季庭让这么欺负你,你便想要杀了他。”
陆焕蓦然瞪大眼,却见郑辙勾起唇,“我们查不到你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呆在顾家少爷的身边,可是你想要杀害季庭让的这件事却是事实。他只是言语上伤害了你几句,你无法忍耐,当时厕所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季庭让见你倒在地上,便放松了警惕,可是没想到你比他更狠。”
陆焕失声叫了出来,“不是我做的……你没有证据说明是我做的,他的眼睛,他的断手,这些难道你都没有考虑吗?”
郑辙好笑的看着他,“我的话的确漏洞百出,可是就算这样,季家的人认定了是你伤害了季庭让,就算不是你,你也逃不了。”
陆焕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他剧烈的喘息着,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抬起头,凄哀的看着郑辙,男人的脸没有一丝松动回望着他,“陆焕,其实你是幸运的。”
这是郑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陆焕就被带走了。
陆焕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有人送来了水和食物,陆焕坐在小床上,人依旧惶然,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而在此期间,顾以源申请探视陆焕,遭到了拒绝。
官方得出的消息,陆焕是凶手,可是事实都并非如此,这点大家心知肚明,顾以源想要进一步了解,却仿若踩到了禁区,无法深入。而更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则是就在第二日,他彻底的失去了与陆焕的联系,无法探视,连通话都不行。
负责这件案子的人态度模糊不清,季庭让还昏迷着,可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大闹一场的季家人却似乎已经平缓了下来,他们一声不吭,这让顾以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焕在那个房间里呆了两天,而后又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停停走走,足足花费了一个星期。他蜷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关押他的人没有苛待他,陆焕被转移了三个地方,每次接头的人都不一样,慢慢的滞留的时间长了,陆焕心里的忐忑倒是渐渐消去,他开始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郑辙的男人先前说的一通鬼话,其实仔细想来,他说的话其实都好像是自顾自说着给旁人听的,让别人以为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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