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道:
跟着李长安绕了好久,见他仍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慕清婉憋不住了,“李公公,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是何人所为?”
“如今我的腿受了伤,撤不撤那道旨又有何区别?暂且静观其变吧。”
她想起刚才的事,连瞎子都看得出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福山和于谦益为了保护云岚山居然不惜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可见他在朝中的威慑力有多么可怕了,这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绝对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夏侯冽的目光益发冷冽:“将两人带上来。”
“哪有哪有。”墨歌忙擦了眼泪,走过去拿过一个暖手炉放到她手里暖着,“只是公主这次回来……皇上的禁足令是不是也该撤了?”
“谢谢公公,劳公公特地走一趟,快请里面坐喝杯热茶。”
走到帘幕后面坐定,透过半透明的帘子,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宽大的龙椅,和金銮殿下面黑压压地一群大臣正垂手恭立。
他目光威严地扫过所有大臣,字字铿锵:“到时候,朕不管是三公九卿,还是皇亲国戚,必定严办!”
眼见一个个同僚已经拿好文书随侍卫们出去,王福山急得满头大汗,急忙向对面的于谦意求助。
李长安看到她腿上的伤已经大好,正安然无恙地站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听到夏侯冽传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立即应声而出:“臣在。”
“近日朕发函询问鄱阳郡刺史张光北,察知确有所谓的诏令发往鄱阳郡,并有虎符为凭,且口口声声说是朕强调了派遣鄱阳郡内所属将士为先遣部队,半个月后便会有百万铁骑大军压境,务必消灭整个西楚。你们应该清楚,朕早就说过,如今北燕正需要休养生息,富国安民,断不会如此轻易发动战争,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假传圣旨,私调虎符,蓄意挑起两国战端?”
接下来的几日,慕清婉一直在长信宫安安静静地养伤,心里虽然挂心着西楚的事,但是回来的路上她早已暗暗嘱咐过昭和,叫他无论如何尽快帮她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几天过去了,他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自己又不方便出去,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此刻,于谦益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在颤抖:“咱们……咱们可不能去呀……皇帝陛下,百官面前……咱……咱可丢不起这人呐……”
竟是夏侯冽的声音!
李开济垂首应道:“回皇上,的确如此。”
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恍如隔世,想起在洛城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被迫再入这个牢笼,不免有些伤感。
王福山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连胡子都在颤动,“不去?不去也是个死啊……”
“娘娘大喜,皇上刚刚下了旨,撤了您的禁足令,长信宫的奴才们也都赐还给您,您以后出入自由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开口:“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不语,眼中的愤怒和不甘渐渐敛去,恢复了冷漠的神情,道:
李开济脸色一僵,转头去看李长安,李长安看了夏侯冽一眼,低头禀道:“回皇上,两人已经畏罪自尽了,他们俩临死前留下遗书,承认是自己因为私怨而犯下大错,无人指使。”
李开济拱手道:“遵旨!”
她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居然心疼起这个男人来了?。
“几日未见,咱们碧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懂事了?”慕清婉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他的眉毛一挑,又走近一步,嘴唇几乎贴上她的,“就这样?”
慕清婉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云太后和云贵妃是否知晓此事,是否同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公主一出去就是个把月,连信也不捎来一封,这长信宫只剩下我和墨歌,平日里还要担心太后和云贵妃她们过来找茬,又要时刻小心不能让别人发现公主不在的事实,这样的日子,想不让人变得懂事都难。”
两人互望一眼,齐声道:“下官不知。”
昭和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夏侯冽忙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咽下。
“哎呀,于大人,咱们可怎么办呀?”
慕清婉蹙眉,“去哪儿?”
金銮殿上,夏侯冽见底下的人仍旧没什么动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手指叩了叩玉案道:
“你们别多心,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而是觉得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免得惹祸上身,但是既然现在已经过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这趟出去是去洛城行宫给太皇太后解毒,宫里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所以解毒只能暗地里进行,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我不告诉你们了吧,不过这件事你们知道就行,千万别到处宣扬,知道吗?”
真要命,叫夏侯冽居然叫成了习惯,现在叫皇上还真是别扭!
夏侯冽见他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气怒在心,不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下玉阶来:
他摇摇头,他以前那样对她,在她心里,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他是狠毒残忍,冷酷无情之人,如今去解释,她又会听几句?
他原本就为了对付云家而忙得焦头烂额,又要保护太皇太后,查清楚洛城大火的真相,还要抽空去调查西楚的事,即使他不用事事亲力亲我,也一定话费了不少精力。
见他不想多做解释,慕清婉知道再问也没用,便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这次发现及时,只有王福山和于谦益两个败类被渗透了,要是再迟一点,说不定整个兵部都会变成云岚山的势力,那就太可怕了,看来,应该趁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兵部了。
她瞪他一眼,却不说话,只拉过他的手臂掀开了袖子,目光落在他手臂上交错的疤痕上,除了烧伤的那一块外,他的手臂上还有好些伤口,深深浅浅的,除了烧伤,还有几处可以看出是利器所伤,有些仍然凸出浅浅的痕迹,有些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她想起了他身上也有数出疤痕,手不由自主地抚上那些伤痕,心里微微的发软。
“你们可知虎符被调一事?”
有没有搞错?!
“好了,别说了,朕自有分寸。咱们得赶紧回京,行宫这里已经不安全,如今皇祖母的手术既然做了,也跟着一路回去吧,你先下去打点,明天一早就出发。”
说完,他便转身徐行,慕清婉看了身后的墨歌和碧影一眼,撇了撇嘴,只得无奈跟上。
看到他明显消瘦了的身形,和眼下的淡淡乌青,她脑海里又想起昭和说的话,那一天他冒死冲进大火去救她,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夏侯冽转头朝旁边立着的李长安道:“带上侍卫,你陪他们去!”
“右侍郎司马空。”
此事摆明了就是云家搞的鬼,可是现在却被他们如此轻松地用两个替死鬼定了罪,做得干干净净,死无对证,可见就算如今实行了三省六部,将云岚山丞相的权力进行了分割,但他在朝中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
见她眉宇间渐渐染上轻愁,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抚上她微蹙的眉心:“怎么了?在想什么?”
等到慕清婉回到京城这才感觉到原来天气已经变得如此寒冷,在洛城行宫里呆着并不觉得,没想到一转眼已经入冬了。
“既然你们无事可奏,朕这里倒是有一件怪事说与众爱卿听听,十天前,朕接到一个消息,南部边境鄱阳郡境内数个地方爆发农民起义,究其原因,是鄱阳郡守接到朝廷诏令,派兵攻打西楚,为了筹措军粮,官兵们四处征粮,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这才激发了民变。”
“众位爱卿,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下令私调虎符,假传圣旨,就说出来,认个错,朕从宽处理!”
再看看那道帘子,她的眼睛倏地睁大,一脸不敢置信,夏侯冽是请她来垂帘听政的?!
三人一同跪下:“禀皇上,臣查出来了。”
主仆三人很长时间未见,一时都是百感交集,墨歌见慕清婉的腿被烧伤了更是抱着她就痛哭起来,相对而言,碧影就显得冷静许多,忙着替慕清婉找来厚厚的棉衣和褥子,将床铺弄得舒舒服服的,搀扶着她过去躺下。
李开济瞧了他们两个一眼,声音肃然:
差不多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李长安终于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停下,转身一脸歉然道:
“好,好吧,既是如此,这么着,朕给你一个时辰,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级级的查下去,非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李长安挥了挥手上的拂尘,摇了摇头,“谢娘娘厚爱,咱家就不坐了,万岁爷请娘娘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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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别扭的老夏又生气了!去率臣岚。
咳咳,顺便提前预告一下,明天要上肉肉了哦,,而且是又肥又厚的肉哦!貌似让可怜的老夏憋太久了,给他开点荤,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被河|蟹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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