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奇山那天在提出离婚时也说了几句对林云芝造成威胁的话,只不过那个女人显然还没做出让步。闹闹是林云芝家里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她哪里会舍得放手,她是要将闹闹的抚养权夺到手,然后将闹闹送到他外公外婆那里,而她自己就远走高飞。她不爱闹闹,因为闹闹不是她爱的男人的孩子,她看着就来气,所以经常打骂闹闹,将闹闹当成出气筒……
方惋见文焱满腹心事地走进来,眉头皱着眉松开过,她料想父亲兴许是对文焱说了什么。
文焱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方惋的。闹闹是方惋的心头肉,她确实真的会去找林云芝大闹一场,可有了文焱的在一旁看着她,两人商量着做事,他不会让方惋再单独面对林云芝的。。
“老公……”方惋轻轻地唤了一声,伸出手与他的大手相握。他顺势坐在床边,靠过来,头往墙上一仰……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方惋很果断地说:“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林云芝同意跟你爸爸离婚,但她要求闹闹的抚养权归她。”
“什么?归她?她想得美!”方惋只觉得心头一股火气就窜上来,激动的神情果真如文焱和方奇山预料的一样。
“老婆,稍安勿躁,还有好消息呢。”
方惋见文焱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心里的焦急也减少了几分,眼巴巴地望着。
“好消息就是,我刚才打电话请示了上级,我们很快就要对林云芝收网。关于她的一些犯罪证据,将会在我手中汇总。这么一来,闹闹的抚养权自然就归你父亲。”
方惋如释重负地笑了,激动地抱着文焱,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老公万岁,我太爱你了!”
“亲得我一脸口水……”
“。。。。。。。”
就在两口子嬉笑之际,文焱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以为是首长又打来了,接起来一听,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文焱……文焱,我是你毛伯伯,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要跟你说。”对方抖得厉害,似是难掩激动的心情。
文焱暗暗心慌,他最担心的就是毛大志的家人会告诉他某种不幸的消息。
“伯父,我现在就在医院,您也在吗?我马上过去找您。”文焱边说边起身,冲着方惋做个手势,急匆匆地出了病房。
方惋住的医院也是毛大志所在的那一间,她在三楼,毛大志在二楼,这些天,文焱也有上去看过毛大志几次,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文焱……大志他……我刚才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我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你快点来。”
但手惋儿。“什么?大志的手动了?”文焱猛地停下了脚步,接近着疾步奔向楼上而去。
这个消息太重要,太让人振奋了!局里有内鬼,毛大志是第一个传出消息的,他也是那一次行动中唯一活下来的警察。文焱早就对毛大志的家人说过,如果毛大志有苏醒的迹象,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毛大志病房门口的警察,在黄建州死后就被距离撤回去。以前派警察来这儿守着,是想要在毛大志醒来的第一时间获得某些关键的信息,现在局里内鬼都已经揪出来了,自然就不再派人看着。
毛父已是热泪盈眶,与文焱一左一右守在毛大志的床边,死死盯着毛大志的动静,可是却见不到他动,旁边的各种仪器也是跟以往一样的,没有该不会是毛父看花眼了?
“伯父,您真的确定看到大志的手动了吗?”
“我……我……好像是……”
“好像?”文焱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是了,毛伯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儿子,巴望着醒来,一时看花眼也是有可能。
文焱还是不肯死心,一直守到了深夜,毛伯父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文焱暗暗叹息,痛惜地看着病床上这日渐消瘦的身影,伸手握住毛大志的手,心里默念:“兄弟,你没有完成的任务我已经替你完成了,你怎么还不醒啊,唉……”
文焱无奈地垂下头,闭着眼睛,又一次地失望了。
蓦地,一个极为细微的声音飘进文焱的耳朵……“焱……”
文焱惊悚地抬头,倏然发现,毛大志的嘴巴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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