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货兄弟

直接灰溜溜的逃回厨房里。

    过了一会儿，菜上了桌子，胡舒还一直在那里一边埋怨一边喊疼。可等吃了两口菜之后，嘴里顿时只剩下不停咀嚼的声音。他也真的是饿了，再加上黎乐做的饭菜真的是香，顿时便一阵风卷残云，完全忘了手上的痛。

    两人干了一瓶酒，又将菜缴了个精光才算是停下来。

    “你这手艺，还真没的说。”胡舒点了根烟，打了个饱嗝称赞到。

    “以后有你吃的日子。”

    “能天天吃么？”胡舒腆着脸问道。

    “怎么，想做我媳妇儿不成？”

    “滚犊子！”

    “对了，我叫你带的东西呢？带回来没有？”黎乐突然想起橄榄核的事，于是便随口问道。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在后备箱里头呢，我给你拿去。”说着胡舒便要起身。

    “行了，你手还伤着呢，要是给我，我自己去吧。”

    “行，那你去吧。”

    接过胡舒递过来的钥匙，黎乐便出门而去，不过片刻便提了个蛇皮袋子上来。

    将蛇皮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小袋子，显然不止一个品种。将所有的袋子都取出来之后，黎乐才发现里面大多竟然大多都是老核。品种也是不一，以单核和圆核最多，第二的便是细长核。小核也有一些，怪核却是没有的。品相也是不错，偶尔有几个花了的黎乐也不在意，胡舒本就是不懂行的人，能买成这样算的上是相当不错了。

    “给你带的东西还行不？”见黎乐挑挑捡捡，胡舒有些不确定自己带的东西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这些东西都算的上是品质很好了。”

    听黎乐这么一说，胡舒才安下心来，“看来那老板人还不错，没给蒙我。我就和那老板说要老核，其他的都让他自己帮我选的。不过说真的，就这玩意几十块一斤，又不能吃的，你要来做啥用？”

    “你等我一会儿！等下你就知道了。”黎乐起身回房把自己制作的雕刻刀拿了出来，又找了把小刷子。随后在胡舒诧异的眼光之下，挑了一个圆核，开始当场制作起来。

    在雕刻刀到手的那一刻，黎乐整个人便安静了下来。肥胖的双手此刻也如同活了一般，只见他运指如飞，手中之刀如走龙蛇，没有丝毫的停滞，没有丝毫的生涩。手中的刀具在不停地转换着，时而又拿起刷子清理一下上面的渣子，整个工具都如同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在那灵巧的双手上演绎者一场指间之舞。

    胡舒此刻也愣住了，凌乱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认识了十几年的黎乐，却在今天短短的时间内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吃惊。先是惊人的厨艺，而后又是无双的雕刻技艺。胡舒很是怀疑胖子是不是被哪个鬼魂给附体了，可显然他还记得以前的事。

    看着眼前那安静忘我的黎乐，胡舒很想将他的脑子给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流过，胡舒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终于在三个多小时以后，一个小巧玲珑的核雕小葫芦成型，用毛刷清理了一下最后的粉末，这件作品终于呈现出它最完美的状态。

    只见那葫芦上下两葫肚饱满圆润，有一种光滑的镜面之感，微微泛着光亮。腰身的过度也是完美无缺，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刀刻痕迹和棱角。葫芦嘴上的线条也是清晰可见，透露着一股柔和之意。

    最大的亮点要算葫芦壁上的花纹了，雕刻的是几朵牡丹，这是以篆刻刀勾画出来的，花朵有盛开的，有含羞欲放的，还有的只是苞谷朵。各种形态活灵活现，姿态不一。柔美的线条，柔美的勾画，在这小小的葫芦壁上竟是呈现出一场牡丹盛宴。

    看着手中的作品，黎乐也不由的暗自点头。其实他可以以浅浮雕的手法将花纹勾刻的更生动更有层次感一些，不过所需的时间也要多的多。他此刻满意的是葫芦壁上的圆润和光泽的质感，看来自己多年的手艺还是没有生疏的。

    这件作品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葫芦，没有核舟之类的那些做品的复杂，可是越简单的东西却是越能考验技艺。技艺到了高深出，不是靠复杂的东西来呈现，反而是从很多细节的处理来反应技艺的成熟。

    胡舒看着黎乐手中的葫芦，他虽不懂雕刻，可是单从这件作品上也能够看出黎乐的雕刻技术绝对不俗。

    “我说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煮饭，雕刻，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相信你还会这些的。”胡舒看着黎乐，心中有些感慨的问道。

    “我如果说我是穿越回来的，你相信么？”

    “相信！”

    “真的？”

    “还煮的呢，你给我老实交代，再糊弄爷们儿，看我不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贴着去。”说着胡舒便扬起右手做势要打，可是突然瞥见手上那一抹红通通的烫伤，又悻悻的放了下来。

    前一刻，黎乐还真的以为胡舒相信了，可是后一刻便希望破灭。合着自己还是得说假话才能让人信服，现在的世界怎么就开始充满了欺骗呢。

    其实黎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胡舒不同于别人，两人从初中便开始一起玩。用这时代的话语说，那是穿过同一条裤子，躺过同一张床，睡过同一个女人的铁杆兄弟。当然，睡过同一个女人不是真实的，只是这么形容两人关系要好，知根知底。

    看着黎乐一脸苦思，半天也没蹦出来一句话的愁恼样儿，胡舒顿时说道:“我说你说个真话有那么难么？看你愁的样儿，我都看着揪心。算了算了，我也懒得问了，反正骗也被你骗了是几年了，你以后记得多做些吃的补偿我就行了！”

    “行，没问题！喏，这个送你的。”黎乐听到胡舒不再追根问题，挤在一起的五官顿时便绽放开来，随后将手中的核雕葫芦递给胡舒。

    胡舒也不客气，一手便接了过来，随后拿在手中不断地把玩着，显然心里对这小巧玲珑的核雕也是喜爱的紧。

    “我说你这东西到是真心雕的不错，可是你要这么多准备干啥？”对于黎乐准备那么多的橄榄核他还是不甚理解。

    “卖啊！”

    “你很缺钱？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上次借钱干嘛用呢。”

    黎乐发觉话题不知不觉又引到了自己让自己郁闷的问题上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面对胡舒他又不能不说，两人的关系到了这种程度，不说的话难免会给对方心里留下疙瘩，毕竟钱还是找他给借的。

    思索片刻之后，黎乐将事情大概叙述了一下。他没有隐藏什么，毕竟在最好的兄弟面前也没有什么可欺骗的，两人以前也没少做祸害别人姑娘的事儿。

    “我大概听明白了，就是你花了两万块钱去还你的情债？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良心啊，你喜欢那女孩了？”胡舒一副似乎很明了的表情。

    “额……我也不知道。”黎乐的确不清楚自己对柳云瑶的感情，从那两天照顾柳云瑶的时间里，他不直一次的觉得动心，还有最后离开时的失落。他不明确的是这些是他自己原本真实的情感，还是收到了另一个黎乐的影响。就如同现在他的性格一样，他也有些不确定还算不算的上是真实的自己，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却是清晰的烙印在脑海中，当记忆里的人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那种情感也是异样的真实，面对黎红，到这会儿面对胡舒，有些话有些玩笑都是顺口而吐，出自内心，但以生前的性子却是万万说不出来。

    有时候他自己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仿若就是一个二十岁和四十岁灵魂的结合体，仿佛是一种新的生命，不属于原本的黎乐，也不属于原本的黎少阳。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那女孩了，一般说不知道的内心都是喜欢的。这事儿我支持你，你要真喜欢的话就去追，别因为人家拒绝你两次就放弃。”胡舒此刻没有玩笑的表情，话语之中也透露一股肯定的意味。

    这下到轮到黎乐有些吃惊了，因为印象中，他觉得胡舒肯定会说自己败家子，蠢货，脑袋被驴踢了之类的话，但是绝对不会说他这事做的好，做的对。

    看到黎乐的表情，胡舒继续说道:“你别这么一副表情，我知道你想什么，肯定再想我为什么不骂你败家子，脑袋被驴踢了之类的话吧。”

    黎乐诚实的点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虽然说咱以前没少祸害姑娘，可大多都是本着你情我愿，找点乐子而去的。你承认不？”

    “承认！”

    “而那些姑娘你自己说说，有几个是你真心喜欢的？”

    黎乐回忆了一下原来的记忆，要说喜欢他到是基本上见一个爱一个，可是要真心的还真的没有，就算是对柳云瑶，他都不能肯定，原来的黎乐是不是真心的。

    “好像还真没有！”

    “好，那这回，你既然肯自己到处借钱，也要给她凑齐两万，我敢肯定你是绝对的喜欢她，至少是和以前的那些不一样。“黎乐到没想到原本自己只是真实的想还债的举动在胡舒的眼中却成了真心的行动。但这会儿他还是没弄明白胡舒的想法，只得继续听他的下文，“虽然咱俩都是浪荡的性子，可是要真遇到一个自己自己喜欢的，我也会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