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熬夜,离了烟都不行,习惯了。不都说嘛,咱们老刑警里就没一个不是老烟枪的。”
边说边翻开烟盒,里面空空如也。
曾春道:“呃,居然没烟了。”
他指指公安局大院门外,说:“我去买包烟。”
文涛拿出自己的烟递过去,说:“抽我的,不用买了。”
曾春看了一眼文涛的烟,摇头道:“你这个是红塔山,国产烟我抽不惯,没劲。我还是到门口去买包三个五吧。”
文涛看了看表,里八点还有二十多分钟,估计林安然很快会回来,行动也会正式展开,但是他牢记着林安然的话,不能让曾春离开自己视线。
于是说:“行,我陪你去。”
曾春边走边笑:“文处长,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文涛也跟着笑说:“曾局,你也知道我们是同行,既然这样,也应该理解我的想法。这样做,大家都好,免得出了问题谁都不好交差。”
曾春呵呵笑着,笑容里满是看不清的内容,摇摇头往大门外走去。
文涛寸步不离跟在身后,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死死盯着曾春。
公安局大门外右侧不到十米就有个士多店,曾春轻车熟路走到柜台前,伸手敲了敲玻璃柜台,指指里面琳琅满目的烟道:“老板,来盒三个五!”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显然对曾春十分熟识,热情打着招呼,从电视机前站起身来:“曾局啊!哎哟,今晚你们公安局可真热闹,怎么?有大行动?”
曾春脸一沉,说:“买烟就买烟,哪里那么多废话?!”
文涛十分警觉地盯着士多店老板,见他穿着一条裤衩,闪身一条白色棉背心,典型的滨海市本地人打扮,稍稍放下心来。
老板很利索地拉开柜台,熟练地从里头拿出一盒三个五,递给曾春。
曾春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是一张十元钞票,递到老板面前。
那老板愣了一下,说:“不用不用,哪能要曾局您的钱啊!”边说着,手往曾春的手前面一挡。
曾春显得有些不高兴,伸出空闲的左手,一把抓住那士多店老板的手,说:“你这什么意思?平时又不是不给钱,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曾春老占你们士多店便宜?”
与此同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文涛,像在解释自己平日拿烟也是给钱的。
俩人在那里推来推去,曾春两只手握着那个士多店老板的手,越推越用力。
文涛起初没觉得什么异样,忽然脑海里闪过一道霹雳,人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你们争什么争啊?”他伸出手去,一下子握住俩人的退让钱的手,然后一只手拉开曾春的手,然后回过头来,又将那张已经塞到士多店老板手里的十元钞票从手里挖了出来。
士多店老板和曾春俩人都像泥塑一样,僵在当场,气氛一下子静下来,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一辆货车从大院门口的马路上呼啸而过,声音显得异常尖锐。
在士多店昏暗的灯光下,文涛笑眯眯地将已经夺到手里的那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轻轻展开。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心思,不过都觉得血液往脑袋上涌。
所有人的神经,都是一根已经绷紧到极致的弦,似乎只要有一只手在上面轻轻一拨,就会叮的一声断掉。
那张十元钱钞票,经过俩人一番退让,已经皱成一团,汗津津的,在文涛的手里,慢慢展开,露出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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