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一发酵,司徒洋是跑都跑不掉了。”
刘小建说:“这个我们就管不着了,顾得了自己再说吧。幸好咱们手里还有钱,到了泰国,过好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其他人,各安天命吧。”
林水森黯然点了点头,走到船舱里,问老鱼:“老鱼,什么时候到北川?”
老鱼撕扯着一把鸭公声道:“明天,明天十点左右到北川的东港市,在那里靠岸,那里是个小港,应该安全。”
林水森说了声谢谢,回到船尾,对刘小建道:“咱们还是睡一下吧,跑路也要养足精神不是?明天十点才到东港市,之后咱们就同马海文分手,他自己跑他的,我们包个车直接进云南。”
刘小建苦笑着,说了声好,人靠在船舷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合眼,脑子里全是在滨海市叱咤风云的岁月,想起了那些斛筹交错美酒美食的日子,然后忽然又闪过手铐拷上自己手腕上,一群穿着公安和检察院制服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又惊醒过来。
如此反复不停,一直折磨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船终于在东港市靠了岸。
下了船,一行人钻进一个小饭馆里,胡乱吃了一顿饭。东港市是海滨小港,这里的海鲜以新鲜便宜著称,不过现在的几人谁都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情了,什么好东西吃进嘴里都如同啃蜡。
“肥仔,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吃完饭,马海文抹了抹嘴,对刘小建道:“从此就天各一方了,保重。”
说罢,他领着自己的小辣椒,转身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马海文走后,林水森和刘小建在饭馆里呆坐了一阵,俩人随后也出了门,在城里码头外转悠了一下,找到了一辆的士,出了高价,上车往云南方向奔去。
滨海市开发区,老野大排档。
吃完了宵夜,林安然一行人和曾春分了手,曾春说要回市局值班,离开的时候,从车后镜里发现后头跟了一辆车。
他心里暗自冷笑,果然是故意约自己吃宵夜,实则是找准自己的位置,现在开始,恐怕自己一切行动都在专案组的监控之下。
幸好自己早一步找到了麦佳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虽然自己抢到了主动权,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麦佳雄能不能跑掉,现在滨海市到处都围得跟铁桶一样,每一处出城的路口都有公安和武警把守。
要离开滨海市,本来可以走水路,可是今晚边防局的一干人已经落网,海警那边已经被专案组从省边防局调来的新人接管,海上通道如今也被重重封锁,要走恐怕已经错过了时机。
不过回头一想,只要麦佳雄把账本给烧了,就算口供上咬到自己,也不用担心,毕竟除了口供,还要证据,就算把自己抓起来,只要不认,专案组也查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回到市局办公室里,他水过鸭背一样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曾春睡不着,其实林安然也睡不着。
很快派去抓麦佳雄的人便回来报告,说麦佳雄人已经抓到了,可是到场的时候,发现麦佳雄在自家的厨房里烧东西,可惜已经是烧完,只剩下几张账本的封皮,其他都成了灰烬。
听说鼎丰行的账本被烧,徐中杰扼腕叹息,骂道:“这个曾春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老黄,我看不用跟他嗦那么多,直接双规他,把人先带回来,我就不信我们调了那么多精干力量过来,就突破不了他一个曾春?”
黄海平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沉默了许久才道:“不行,曾春不是一般的干部,从他的记录上看,他破案和预审都是一把好手,你手里没点实质性证据,想突破他恐怕太难,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我们这边办案太粗放,很容易授人以柄,到时候有人将这些当做借口,告到中央去,你我承担责任事小,将来案子办不下去才事大。”
徐中杰恨恨道:“难道明知道他有问题,还看着他在我们面前晃荡?!什么打草惊蛇?我看应该引蛇出洞,让这个狡猾的局长露出本来面目!”
林安然一直没说话,麦佳雄烧了账本,事情再一次陷入了被动,曾春手段真的不是一般厉害,此人办案无数,一个案子该怎么办,用什么手段,他都十分清楚,往往能够先走一步,掐断指向他自己的线索。
苦思良久,听到徐中杰说反复“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他忽然灵光一闪,人从椅子里站起来,一拍桌子:“黄主任、徐常委,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黄海平和徐中杰目光齐齐向他看来,异口同声问:“什么办法?”
林安然笑眯眯指着徐中杰:“就是徐常委刚才说的,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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