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晗见他若有所思,神色凛然,唯恐他脑筋一转又转到哪个死胡同里去,愤愤地转移话题:“向晨,你要抱着睡,可你这是压着我睡。你很重啊,知道不知道?”
“那你压我。”段向晨话音未落,就已经将两个人翻了个个,女上男下。
颜晗无奈,却也没反对,就在他身侧缓缓入梦。梦里,章赫勋在对她笑,对她哭,她心痛到连呼吸都不能,却知道她是在做梦的。那感觉实在太压抑,太悲伤,太难受。她既重活,总能重逢的。所以她想醒来,缓解心中钝痛,可她却怎么也醒不来。
今天正是满月,段向晨向窗外望去,一片清明,知了声声入耳,都是生命的气息。怀里的人儿在月光的映衬下,却显清冷孤傲。她睫毛抖动,双拳紧握,额上冷汗涔涔,似乎是做了噩梦。
他想叫醒她,可是心思一转就放弃了,只是伸出手替她擦掉细汗。
颜晗却越来越不安分,甚至嗯嗯啊啊的,似乎全身都很难受,一个劲地在他身上攀爬着,好不容易摸到他的脸,就将嘴唇凑了上去,她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温热。
她在做什么?
段向晨正诧异,她就咬住他的下唇,撬开他的牙齿,灵巧的舌头探了进去。她的温度,一点一点,有点慌有点急地弥漫至他的心脏。
她,在做什么?
很显然,这是睡梦中的勾/引。
此时的她,应当还只是个单纯的姑娘,为何会有狼一样的行为?此时的她,还未遇见章赫勋,所以她就是要他?
这么想着,段向晨全身的血液瞬间被带动起来,叫嚣着要解脱。他停顿了一下,就翻身压住了她,修长的四肢完全禁锢住她,与她紧紧纠缠。只有口舌纠缠还不够,他一把扯下她的睡裙。
他盯着她,一阵彷徨。
她似乎比他更急切,抬起了胸膛,搂住了他的脖子,急求他的安慰。他便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揉捏着。
下方的青草地,还是未开垦过的无人区。他就要忍不住,可是他得忍住,便只是探出一根手指在那里轻轻划了一下。
颜晗似乎感觉到了酥到极致的快活,脚尖痉挛般曲起,长腿勾到了他腰间,如藤蔓一般攀着他。
段向晨轻轻舔舐着她的唇,手指几乎已经触摸到了柔软的核心,却被阻住了。
上一世,他是被人下了药,才占有了她,那只是发泄而已,却没有这样紧张又期盼的心情,很奇妙很美丽。
可是走到这一步已是极致,段向晨强迫自己收回了手,听她如小猫一般发出不满的抗议也未犹豫。他想要得到她,却不是这样。现在的他们,都承受不起品尝禁果的未来。
颜晗在梦中,也感觉到了忽如其来的快感,还有如潮水般迅速撤去的力道。她想要迎合那个人,他却不肯给她。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迷茫。刚才情景忽然转化,就变成了那样一幕。她渴求,他给予,最后却浅尝辄止。而她也知道,那个人不是章赫勋,并不是她爱的那个人。
她竟能够接受除了章赫勋之外的另一个人的亲密接触?
难道她根本不爱章赫勋了?或者这个梦在昭示着什么?
她不知道,想不清,脑子一阵钝钝地疼,吃力地撑开眼皮,就看到自己单手推掉了他的T恤,在舔着他的一颗红豆。睡裙则被褪到腿边,她就衣衫凌乱地挂在段向晨身上,他的左手被她的右手强按在她胸前。
她急忙抬眼,幸好段向晨已沉沉睡去。
颜晗轻手轻脚从他怀中爬起,迅速套起了睡裙,脑中如炸开了锅一般。她居然,居然在梦里,强了段向晨。她强了段向晨?
段向晨微微睁眼,见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盯着天上的满月,在屋内的木地板上投下一道曼妙却孤寂的背影。她挠了挠后脑勺,抓了抓背部,又掀开睡衣胸前看了看,似乎对自己身体的异样分外疑惑。
还好他反应迅速,否则叫她知道他趁人之危,不踩死他才怪。
今天如此,今后可怎么办?他早开了窍,颜晗似乎也懂得了些什么。他为了伪装成过去的他,还得跟她睡一个房间,甚至一张床睡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