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在傅介子口中,师子玄知道那已有外道高人,想要传法入大浮离世界。所行所为,便是从人君入手,借超凡之力,辅佐君王成就至尊,再借其手,布传己道。这本可厚非,手段而已,却隐隐埋下了日后争乱的祸根。这尚且是师子玄所见所遇。天下之大,还有多少人效仿,就不得而知了。师子玄听闻之后,不由皱眉道:“尊者,度人发慈悲心是好。但不应因为慈悲之念,行动乱天下之事。天人之争,不应延祸人间啊。难道就没有天条约束吗?”“哪有什么天条,不过世人臆测罢了。”谛听摇头道:“除了因福报超生天街者,因自身修行,超脱轮转,入不生不灭虚空法界者,不是自性已成,身受戒律乃是自守自信,而非外力束缚。若不然,何来超脱之说?”师法自然之正修之士,何来天条约束。戒为守身的自我规则,而非束缚枷锁。这不是一个概念。师子玄皱眉不语,忽然心血来潮,想到那日祖师所说日后坏劫,不由脱口而出道:“尊者,人间道统之争。虽可奈何,但也是情有可原。但坏果恶根已经种下,日后一旦萌发,该当如何?”谛听奇道:“如今尚有真仙佛菩萨在世行走,虽有动乱。但未必会怎样,你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师子玄道:“那若有一日。诸天仙佛归天法界,陆地真修避世隐修。世间神通,只有法遗留。世人遗忘仙佛曾经于世间行走,神通之事,只在小说戏文之中流传。而世间史官,不将之记于笔墨之下,世间自仙佛。千百年后,再有人成至尊之位,灭佛灭道,称人为天地唯一真灵,其余着,皆为迷人乱信。那时该如何?”谛听闻言震惊道:“这是你的推演吗?”师子玄一怔,随机摇头道:“不。忽然心血来潮,有感而发,不过是一个假设罢了。”谛听连连摇头道:“未必是假设。很有可能成真。天人之乱引动人间祸劫,这是天人种下恶因。未来人道伐天,改信革天,也在因果循环之下。”师子玄有些感叹道:“这么说来,那还真有可能发生了。那该如何是好?”谛听忽然笑了,说道:“臭小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就算日后会如此,那也是日后之事。也许早有高人已经推演出来了。如何做,如何化解,也是他们应该去想。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真人,连仙道都未成,操心这些做什么?”师子玄闻言,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是,扯远了。这些不是我应该操心的,只是有感而发。”两人神念交谈就此结束,话虽不少,但不过都在一瞬之间。在师子玄一句话点透之下,李玄应终于去了心病,决定重归玉京。那里曾经是他跌倒的地方,他便要在那里重站起来。李玄应说道:“道长,若你不介意,我想与你同行。”师子玄点头道:“好。有我在你身旁,可保你恙。”话虽淡然,但李玄应莫名感到心安,说道:“道长,你我相识一场,还没请教尊号。”师子玄笑道:“什么尊号,你随口称我为师子玄也好,玄子道长也罢。随你就是。”李玄应想了想,说道:“你与我有恩,我称您一声恩公,未免矫情,口称道号,未免不敬,我还是称呼您为道长吧。”师子玄道:“好。不过一个名号而已,你随意就是。”李玄应说道:“那道长也不要叫我王爷了。昔日庐陵王已死,如今只有李家玄应。”师子玄道:“你年长与我,那我就叫你一声李兄吧。李兄,你若去玉京,可有打算?”李玄应道:“我乃是废王一个。但昔日旧部还在。还有许多人,如今仍在玉京之中,身居要职。”李玄应向师子玄道出心中打算,师子玄点点头,没有做声。以此人的折腾,或许日后真会折腾出一些名堂来。而日后去了玉京,他与神秀人生地不熟的,有此人照顾,也算不是两眼一抹黑。日后寻找佛宝,也可以借人助力。如此,前往玉京的队伍中,又多了三人。李玄应化作一个富商,梅一,梅青二人,是为家中仆人,与师子玄一路同行。转眼之间,玉京城已不足十日路程。这一路行来,风平浪静,也波折,看似平安。但是今日,师子玄突然心生感应,已有人“盯上”他们了。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