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再喝点汤。”离莫劝道。如霜摇了摇头虚弱的道,“离莫,你今天中午是不是又没吃饭,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你再给御膳房的公公送去吧,我身边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再病了。”说着如霜就要起身去找首饰,如霜只穿了一身白色儒裙,清浅的白色衬得的她格外消瘦。
“娘娘不可以那是娘娘的嫁妆。”离莫拦着她,小姐典当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
“这有什么的,即使不拿出去塞给那些人,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也会过来抢的。”如霜掩唇低低的咳嗽起来。
北辰皓想要迈进内室的脚步一顿,他突然怕见到如霜充满恨意的眼神。
“离莫,待我死后你就拿着这些钱去求内侍总管让他放你出宫,你毕竟是天下第一庄的丫鬟也没受过宫里的俸禄,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既然是小姐的丫鬟就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里伺候你。”离莫急道眼睛红红的。
“你现在也不听我话了是吧,我的命令你也敢违背。”如霜怒道,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小姐奴婢不敢。”离莫跪下。
“你就跪着吧,什么时候答应什么时候起来。”如霜狠心道,她不能让离莫跟着自己受牵连。
“小姐,奴婢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会同意的。”离莫梗着脖子不肯同意。
“咳咳,咳咳”如霜急的不停的咳嗽。
“小姐,小姐吃点药吧。”离莫劝道,自家小姐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用药。离莫执起如霜的手,手上早已溃烂化脓,“小姐,那日的烫伤都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还不擦点药。”
“是药三分毒对他总是不好的,虽不知道能护他几天,可是能护一天是一天吧。”如霜温柔的抚着肚子。
“离莫就当我求你了,你回家也好给我立一个衣冠冢,我不想成了鬼魂也是居无定所的。”如霜的声音有些飘忽,声音里的凄凉让离莫心里酸酸的。
北辰皓心中一恸,“谁说你会死的。”
如霜、离莫吃惊的看着突然蹦出来的人。如霜本来温柔的脸顿时一敛,“皇上”如霜离莫给北辰皓行礼。
北辰皓见如霜如今清减的身形,憔悴的脸庞,本就尖尖的下巴,如今显得更加尖细。大大的眼睛,没了神采空洞的让他心疼。“无双”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上,臣妾这身子还没满三个月怕是不能穿刺引血,还请皇上再耐心等上一个月。”如霜垂下眼睑,讽刺的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赐死自己么。
“无双,朕不是。”北辰皓见如霜这副模样顿时手足无措。
“皇上是要臣妾现在就谢罪吗,那请看在臣妾这蒲柳之身也曾伺候过您数月的份上,赏赐一杯毒酒吧。”如霜不在乎的道,挥开离莫扯着的衣袖。
“朕是想来看看你。”北辰皓耐着性子道。
“那皇上看完了,臣妾过得很好,臣妾要休息了,皇上移驾吧,还有羲和宫这种污浊之地您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如霜冷冷的道。
“无双,你非得这样气朕心里才舒服么?”北辰皓有些受伤,“无双,若你肯告诉朕你跟夜梓旭的事,朕又怎么可能怀疑你。”
如霜本就不悦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我跟夜小王爷有染你不是知道么,还要我说什么,怎么跟他行周公之礼的?”
“你”北辰皓怒极一挥袖子打算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
“皇上我再问你一句,你信我么?”如霜眼里满含泪珠,她终究是个傻女人,问这天下傻女人都要问的问题,就像那句“你爱我么”。
北辰皓身形一顿,如霜你从来没给我信任你的理由。你总要朕信你,可是朕如何信你。
如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眼里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消失了。
“小姐小姐,你再忍忍我去找太医。”离莫摸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的唤着如霜。如霜身下全是鲜血,刺眼的红让离莫害怕极了,如霜的呼吸微弱的像是随时就能消失,整个脸白的像是一尊白玉。“离莫,离莫无用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保不住了。”如霜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的,微微弱弱的随时都可能消失。
“小姐,你等等一定会有救得。”离莫祈求道,她怕她就像是自己的母亲那样一睡就再也不起了,自己只能跪在地上祈求老天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离莫跌跌撞撞的向太医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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