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前方,他微微抬首,面容让人清晰可见那一道道狰狞的鞭痕,满脸触目惊心的鲜红。微微敞开的胸口更是惨不忍睹,那被烧焦的皮正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当与那绝傲的乌黑眸子对视的刹那间,她的心没由一晃,心很轻很轻地晃动着。
她将香喷喷的桂花糕放在他跟前,退后几步,在一旁边吃着麻花,边是瞧着他。就连雪球不停的扯着她头发示意她前往捏人偶的摊位,她都选择忽略。
许久,连她都蹲着脚麻痹,但那人除了轻瞥了她一眼后,却是一动也不动窝在那里,似乎浑身的伤痕都不存在。
到底是谁对他出手那么狠?到底是怎样的心伤才能让他忽略自己的伤到这种不闻不问的程度?到底他啥时才会向她求救呢?
言岩岩就这么偏着头凝视着他,满眼沉思,就连一侧的乞丐将他的桂花糕抢走,再踢了他一脚,她都没吱一声。毕竟,那个被踢的人都没吱声,她这局外人吱什么声啊。
晌午时分,阳光颇为毒辣。
将零食吃得差不多的言岩岩扭动僵直的脖子,站起身子做着奇怪的身体操。可是,她的视线却是一直都落在那人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趣的?这么久都是一动不动的?难道你不但残废了,还被毒哑了?既然你继续在这里扮演尸体,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这世界还真是啥样人都有,竟有人愿意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人世。放任自己堕落,只是懦夫所为。怎么就是有人愿意成为懦夫呢?雪球,我们捏下人偶去。”
她刚抬脚,却见那人猛地抓住她脚裸,见她微楞的回首,视线落在他那抓着她脚时,他的身子骤地一震,脏兮兮的手缓缓地松开。他真傻,凭什么听了她说话会觉得这小姑娘能救自己?他的心都死了,救活了又有什么用?懦夫就懦夫吧,一切都无所谓了。他闭上眼,继续靠躺在墙上。
“你是想我帮你?”她不畏恶臭的蹲在他身侧,歪着脑袋,试图从他那惨不忍睹的五官中探究出结论。
然而,那人却是继续一动也不动的装死。
彻底被漠视的言岩岩,无趣的耸肩,捏人偶去。“既然你都不爱自己,那就躺在这里等死吧。反正活着也没啥建树了,早死早超生。”
话落,他那长而翘的睫毛如同残蝶般微颤,却仍旧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看着老头捏人偶的言岩岩,却是心不在焉的瞅着刚才那人的方向。瞧着善心人将碎银放在他跟前,他没去捡,却被不远处的乞丐抢走,还被恶狠狠的毒打了一顿。而那人仍然是闭上眼眸不动。
“雪球,你说那人是不是傻的?这样被欺负都不还手,真是作为我们保镖的最好人选哦。”她很好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人偶,雪球也玩着那个捏得几乎与它十分相似的人偶,小嘴儿早就咧得老开,根本就忽视自个儿言语的言岩岩。
没听见预料之中的噪音,她便是侧首,一把抢过雪球的人偶,一脸鄙夷。“那老人家的手艺太好了,竟然能将人偶捏得超乎事实的漂亮。”
言下之意相当明显,所以雪球生气了!别过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