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林夕把王雷给“请”走了,按理说,林夕可谓是大功一件,但是,林维泽知道杜翔可绝对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在心中暗暗为林夕捏了把汗。
王雷全部撤离后,杜翔把林夕带到了卧室,啪的关上了房门,杜翔的脸色十分难堪,林夕从没见过他的脸色阴的这么厉害,知道这次他真的怒了。
不过杜翔说起话来倒是辨不清阴晴,“今天你可真威风啊!手握万千兵马大权,这滋味是不是相当好?”
林夕特别不喜欢他这样对她说话,“杜城主,您不用我冷嘲热讽,我知道我这么做毁了您的计划,毁了您多年的心血,让您无法报您那所谓的仇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遂了心愿,你是可以痛痛快快的报仇雪恨了,那么百姓呢?一旦发生战火,受苦最多的是百姓,他们有什么错,为了汉王的野心,为了你的复仇,就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吗?或者你可以说,你可以像李世民一样,直接兵变,尽最大能力减少波及范围,那么,我问你,那些士兵和你有怨有仇吗?他们有的是为人之子,有的是有妻子儿女的,杜城主是读过书的人,一定看过杜甫的三吏三壕,你不是夏桀商纣之徒,你就忍心那么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吗?”
难得杜翔能这么耐心的听一个人数落自己,他冷笑道:“夕儿真是好口才,平日里你从不在我面前承认你是我的夫人,这次,当着王雷的面,你称自己是城主的夫人,你让他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让你去做的,耍完威风,最后再把脏水往别人身上一泼,你是洗脱的一干二净啊!聪明,做我的夫人,真是委屈你了,可能以你的能力,只有在朱瞻基身边才不会埋没,运气好的话,你可是能成为皇后的。这次,你可是为他立了一件大功,洗干净自己后赶紧去投奔他吧!”杜翔最后几句话真的很伤人,洗干净自己,林夕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泥水,表面上这句话是让她去洗澡,但实际上呢?
“您就尽管挖苦我吧!我现在没有力气更不想与你计较。”她叉着腰,表面上看是向杜翔示威,但实际上呢?
林夕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的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我的父亲被害的那么惨,最后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我的宗族被流放到那个荒芜之地,我是不是也该恨,也该怨,也该复仇?暗害父亲的是朱高煦,下令削了父亲的官职,囚禁父亲,而后又流放宗族的是当今皇上,这些害过我亲人的人,我是不是早该置他们于死地?但是他们死了,我报仇了,就能换回父亲的命?我不想天下大乱,我承担不起千古罪人的骂名,你可以骂我胆小,骂我懦弱。但是,这个天下在谁手中,与我有何相干?只要这个坐在龙椅上的人能够真正关心天下黎民百姓,只要他能确保百姓再不受颠簸流离之苦,人人都能安居乐业,那么,这个皇帝是你,是朱高煦,或是朱高燧,都是无所谓的。我真的真的不愿再看见尸横遍野,哀嚎遍地的惨象了。”
杜翔没再说话,沉默了半晌后终于开口,“虽然你是我的夫人,但没有请示我就私自出城,两天不见踪影,然后不顾我的命令,硬闯晚宴,当着所有人的面,衣衫褴褛,蓬头露面,满身泥水,实在丢人现眼。这次,不惩罚你实在难以服众,这个月,去伙房烧火去吧!”
林夕没有想到杜翔会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她转身慢慢的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回头向杜翔说了一句话:“其实,你真的很有能力,如果你当皇帝,我相信你绝对是个好皇帝。”
林夕向伙房走去,杜翔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心里暗念“夕儿,你就那么肯定我给王雷的信就是要和朱高煦合作吗?”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深秋的寒冷。
深夜,林夕在柴房里休息,简单的把柴草聚在了一起,这就是她今晚的床,因为连续的阴雨天,柴草已经非常潮湿了,虽然林夕不在乎谁什么地方,但这样的条件,让任何人去休息,都不会舒服。雀儿抱了张棉被来看林夕,当她看见林夕居住的条件,眼泪噼里啪啦的就下来了,“夫人,您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睡觉呢!牢里的犯人们都比你睡的好。”
“乖雀儿,不哭,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很好了。阿嚏!阿嚏!”林夕连打了两个喷嚏。
“夫人,您这样可不行,天这么冷,您还睡这么潮湿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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