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山的庄子送了不少打了花苞的玫瑰花,殊兰挑了几盆放在西次间和书房里,给额尔瑾和李氏也都送了,又派了人给西林觉罗府上,多罗郡王府、舅舅家和十三府上都送了去,不一会各家的回礼都回来了,又各自都带了话回来,多罗郡王府上的回来说,多罗郡王妃怀了身孕已经满三个月了。
学慧不过二十六的年纪,自十五岁嫁给董额,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个个都是阿哥,这次肚子里怀的是第五个,她期盼着生女儿心愿绝对比一般人家期盼着生儿子的强烈,她本人一直是宗妇们的楷模。
殊兰放下手里的笔,摸着肚子念了句佛:“保佑她心想事成。”
吴嬷嬷先笑了:“郡王福晋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人,就是太后也常常提她,说是难得的好福气。”
殊兰笑着让人备礼,又道:“表姐样貌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为人处事谁不夸赞一句,又得姐夫的心,确实是好福气。”
吴嬷嬷不知怎的想起了八福晋,心里感慨了一番:“八福晋如今的日子怕只不好过,八爷如今不待见她,府上的钮钴禄格格又怀了身孕…..”
上一世的很多事情都有些不一样了,就比如一直没有听说过八爷和八福晋闹的有多厉害,又比如有身孕的也不是那个根本没有进府的钮钴禄雪珊,而是侍妾张氏。
她有些恍惚,吴嬷嬷只当自己触到了殊兰的伤心事,心里后悔忙道:“奴婢越簪了,如今主子的胎像又稳,来年必定生一个健壮的阿哥。”
她的孩子自然是健康的,她费了多少心思在自己的肚子上,衣食住行,一样都不马虎,样样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力求做到最好,她摸了摸肚子朝着吴嬷嬷笑了笑:“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会一直放在心上,如今心思都是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正说着,外面的小丫头又笑了,吉文一脸笑意抱着起名为小香的小香猪进来道:“养了几天它就聪明了,如今也不跑了,一本正经的蹲在门口的垫子上,大丫头进来就哼哼两声,若是小丫头必定不吭声,若是逗极了,它就一转身,用屁股对着人。”
这真成精了,它大抵认为殊兰是最大的,吉文一放它在地上它就跑到殊兰身边拱了拱,哼哼了好几声,然后趴在了殊兰脚边,似乎看着得意洋洋了起来,惹的众人又笑了一番。
殊兰这里总是欢声笑语,与别处相比,芳华院里的丫头们出去就是显得比别处尊贵得体几分,衣裳首饰都是后宅里的独一份,惹得别处的丫头都羡慕,不光是主子给的赏钱丰厚,重要的是主子脾气好,对下人好,从不随意打骂,就是重话都很少说,里头的丫头虽是侍候人,但都说是小姐一般过日子,四贝勒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进去当差。
因为殊兰的原因,四贝勒府上跟多罗郡王董额也是沾亲带故,学慧有了身孕不免要正经备了东西送过去祝贺,大家又是感慨了一番学慧的好福气,见过学慧的又道,样貌气度那样出众,又极其能生,自然就得爷的宠爱。
额尔瑾不免就想起了殊兰,赫舍哩家出来的女子都能生,佟国维的夫人,董额的福晋,殊兰的额娘,哪一个不是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就像学慧,个个都是阿哥,想生个格格都不容易,殊兰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殊兰的样貌有几个人比得上?如今在想,就是才气,学文和见识都很少有人比得上,邬思道都连连称赞……
国库银子追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阿哥们看着忙的焦头烂额,但真正有些成绩的只有四贝勒,老爷子一个字也不多问任由他们折腾,下了朝在乾清宫的暖阁里检查昨日布置下去的几何题。
交上来的答案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三阿哥最有才,写了长长的一片策论,十阿哥最直白,直接就是空白。
太子到是算了个答案出来,但明显是错的。
八阿哥比较迂回,表示自己并不会这么深奥的问题,皇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旁人所能比,祈请皇阿玛亲自教导。
十三的过称跟胤禛的一样,但后面注明:儿臣请教了四哥。
只有胤禛的是对的,两条辅助线加的康熙也暗自赞了一声妙,比他解的过程简单多了,干练简洁,而他的字也是阿哥中数一数二的,看的人赏心悦目。
康熙看完扫视了一遍垂手侍立在下头的儿子们,沉声道:“答什么的都有,只有老四一个人做对了,可见他是下了功夫认真研习了,办事情就应当这样,不怕难就怕你们不肯上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事情太难做,是你们没有做到位。”
老爷子在说这道题又何尝不是在说国库银子的追缴,喊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正经要做事了,没一个干出事实。
他手下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样子没人比康熙清楚,他一心为了仁政,忽略了太多东西,等他百年之后大清需要的是一个实干家,虽然会苦了下一任的帝王,但他有他自己的追求,不求被世人赞为唐太宗,但至少要博一个流芳百世。
又训斥教导了几句,就放了他们去干各自的差事。
阿哥们出去都围住了胤禛,太子笑的有些阴沉:“没想到四弟是深藏不露。”
胤禛垂着眼道:“也不过是凑巧。”
太子嘲讽的笑了笑。
太子一走,其他的阿哥也问,八阿哥笑的很温和:“四哥府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谋士?”
十三嚷嚷道:“难道就不能是四哥自己做出来的,八哥,你字没有四哥写的好,几何没有四哥学的好,我看八哥就是嫉妒了。”
十三哈哈笑的很嚣张,胤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胤禛朝着八阿哥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但我的谋士能帮我做对,你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就偏偏没有比的过我,你又能奈何?
敌人相互之间又何尝不是最了解的,他们只对望一眼,就是不言语也能看出对方的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是水火不容的架势,不死不休的势头,在不敢提过去,谈情分了。
粘杆处偶然得知,云贵总督曾送过八阿哥一盆垂笑君子兰,若不足够珍奇,何足以拿来送人?
天河县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国库银子的追缴又和这有什么关系?胤禛握紧了拳头,眼里是外人看不见的毒辣和狠历,胤禩,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你所做得一切……
一个月里殊兰给胤禛共行了五次针,那原本进入体内蹒跚学步一般的热气,在最后一次行针的时候热浪一般涌进体内,暖气传遍了他体内每一寸地方,他舒服的长长的一声叹气,又觉得随着这一声气,连那最后的一丝阴毒也全部去净。
殊兰收了针,由着怜年扶着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胤禛披着衣裳起了身。她脸色不大好,又还有身孕就更容易疲累,胤禛接过帕子给殊兰擦了擦汗,听她道:“爷在坚持喝上七副汤药,后在好好吃上一段时间妾身开的药膳,这毒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毕竟伤了根本,以后女色上还是要淡一些。”
她看着疲累却有难以言喻的欣喜,双眸灿若星辰。
若不是老天有意,怎的偏偏三番五次救他的人就是她,旁人都不行?
胤禛摸了摸殊兰的脸颊,他有时候极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最终就沉默了。看她一脸了然的笑意,他眼里才盛上了笑意和温柔……
轰轰烈烈的国库银子追缴,因为太子的所做作为戛然而止,太子派人上门辱骂不还欠款的官员,陕西甘肃两处地方十多个官位大小不等的官员不堪受辱先后上吊自杀。
老爷子怒其不争,满心悲凉,气得中风再次发作,五阿哥和十四阿哥回了古北口继续练兵,八阿哥管了了内务府,四阿哥领了户部和小汤山建造行宫差事,十三阿哥协助小汤山行宫建造,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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