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不好?你们苏家在中州有如此大的势力,难道还降服不了一个绝地吗?对不对?”
或许古旭尧存心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苏云独自离开,可这番话却又好像无法反驳般充满了真理,苏云很清楚这绝地有多么邪门,她更加清楚就算一百个自己的力量也无法从这里带走一个人,唯有家族的力量可以办到。
看着那越垂越低的头,古旭尧知道她心中定是在斗争,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坐下来闭目入定,既然要让她走,那便要给她看见自己的决心。
“旭尧,你在干嘛?”
“我身上还有些元石,或许还能够不停的用元力来止住胸口的流血,不过时间一长的话,或许就不行了。”
苏云无话可说,她握紧了拳头,心中不断的在呐喊为何上天要如此不公,可惜她的声音无法从这片黑暗世界传到高高在上的天道那里,唯有将这口气咽下,蹲下身子。
“旭尧,好,我出去,我放弃你,我出去,可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撑到我回来的那天,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办到,若我再来时看不见你,我定然会去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寻你!”
泪花飘散,胸襟湿透也重要,重要的是要与自己的爱人生离死别。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不过你一定要快……”
苏云堵上了他的嘴巴,用她的唇,她不想听到那些话,哪怕半句。
那一吻好像持续了很久,天上的头颅灯笼都灭了,世界重新归于黑暗,只有脚底下的河水依旧奔腾,只有两旁的白骨仍跟着风哭泣,好像雨夜巡视荒村忽然看见一户人家灯火辉煌却不见人影。
“我走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轻轻松开环着古旭尧的手,苏云缓缓转身,看着脚下的白骨碎片,她恨不得将它们撕碎,可她却只能把手放在其上,在心中说出那句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的话。
白骨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苏云的身体却开始淡化,这一切变动发生得极快,就好像一缕烟花在空中绽放后立刻消逝的光景,总之归于平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身在黑暗中。
停止了元力的运转,古旭尧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撑到苏云来的那时候,他身上的确有元石,五块。
风吹动了他头上的愁思,曾经最好的朋友走了,如今深爱着自己的女子也走了,只是那个自己发誓要保护她一生的人尚不知所踪,可惜他已无法再看见她。
金冥河并不理解他烦恼什么,只是不停的拍打桥身,微微颤动的骨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人在其上走着也是如此,两两分不清,或许后方就有人在走来,来取走他的性命。
不自觉的躺下身子,好像胸口的鲜血已经流干,痛楚早已被抛到脑后,这些事情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意识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模糊,消失,沉重的眼皮告诉他自己正在死去,那累得让人无法醒来的感觉直袭心头,好像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在召唤,甜美而诱人。
“睡吧,一切就此结束了。”
这思忖后便开始天旋地转,河水的声音都开始渐渐走远,好像消失。
“睡吗?年轻人,你好像很累了?”
不知是谁在问自己,呵呵,别傻了,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有人?
“嗯,我很累了,我要睡去了,睡去了……”
爽朗的笑声从身旁传来,好像很喜欢听见这样的话语。
“是吗?你为何不睁眼看看呢?或许你根本就不困,或许你根本不需要睡去。”
“不行,我受了很重的伤,在这个地方我是不可能被治愈的,不可能……”
“等等!”
猛的惊醒,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金冥河的暴怒丝毫没有被削弱,可他身体中竟充满了力量,那种意识模糊的感觉瞬息间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胸口的血迹触目惊心,可一摸之下才发现,那被抱月砍出来的伤口已然愈合完整,除了两道肉疤外,竟没有任何的痛楚!
“你说是怎么回事,它就是怎么回事,年轻人,我都说了你其实并不累,或许只是你自己的幻想,对不对?”
那沉稳的中年人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总之妥妥的传入古旭尧的耳畔,他四下张望,只可惜四周实在太过黑暗,不过很快他找到了一点不同,在正前方悬崖壁底下好像有一个轮廓,一个人的轮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