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他们一同剪彩的照片下载下来,然后用修图软件截成了顾林昔的单人照,最后用纸打印出来,贴在我的床头边。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却一点岁月的痕迹也没有留下。网上形容林纾蕾的“温柔纯善”,来形容他才是一点也不为过。
入睡前我在昏暗的台灯下用手指慢慢描着纸上他的脸,思考了很久才睡着,我想我今夜一定有个好梦。
第二天晚上,我如约来到歌剧院门前。这里是整个城市最大的剧院,以前世界最著名的钢琴家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阵势,看来想要出众,还是得看脸。
我到的时候陆恒已经到了,他坐在剧院前面高高长长的台阶上,抱着一桶爆米花在吃,脚边还有两杯可乐,见到我过去,把其中的一杯递给我。
我顿时无奈。
我咬着吸管说:“你以为是去电影院里看电影啊?爆米花是从哪儿搞的?”再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家伙居然穿了个七分裤运动鞋就来了。
他不满地道:“这鸟地方附近什么都没有,我开车兜了好一大圈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买的。”
我说:“这个不能带进去的,你这么折腾才买到,慢慢吃,吃完再进去别浪费了,把我的票先给我。”
他连忙用一只手护住裤兜:“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进去,你别想摆脱我。”
我着急道:“快开场了,你快给我!”说着便伸手直冲着他的裤兜去,他一手抱着爆米花一边躲我,左转后转地把爆米花洒了一地,又把票拿在手里举得很高,我跳来跳去都没拿到。
突然间,陆恒的动作顿住,手也垂了下来,我顺着他眯起眼睛的方向回过头,看到正拾阶而上的那两个人,也愣了愣。
顾林昔看见了我们,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他也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去,并没停下脚步。似乎我只是个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的陌生路人,倒是他那个助理,看见我还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一阶一阶走得不快不慢,而我一直目送他渐渐走远。
陆恒在我耳边把爆米花嚼得嘎嘣响。
“哎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琰琰,你说你这是何苦?”
我又气愤又颓然地道:“我就是喜欢他这种弱柳扶风的男子,不行啊?!”
他喷了一□□米花,皱眉看着我:“你是不是想说玉树临风?”
我不耐烦道:“无所谓了,反正不都是风扶着树,树靠着风。”
他说:“那你还想不想进去?你要是不想进去了,我们就去附近那个游乐场,现在夜场肯定人少。”
他实在太低估了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战斗力只有五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的渣渣?
况且我看着那个票价,觉得不进去睡一觉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我们进了剧院,我大约睡了一个小时,因为钢琴声太吵,总是睡得不太踏实。陆恒就更值回票价,他在林纾蕾出场的时候说了句“哇果然是个美女”,然后就一觉睡到散场。
结束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林纾蕾从钢琴边站起来,走到场地中央向观众鞠躬致意。她穿一身香槟色的长裙,姿态优雅地微笑,在明亮的舞台灯光下像个真正的女神,比网上的照片还要美丽灵动许多。场边陆续有人抱着花束上台献花,她礼貌地鞠躬致谢,然后把花束送到身后工作人员手中。整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突然间,我看到顾林昔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也捧着一大束百合上了台。
我立马挺直了背。
在万千灯火和礼堂万众的注目下,他把花递给了林纾蕾。后者却并没有鞠躬道谢,而是低下头,闻了闻花香,也没有舍得把花递给别人。
那是一副多么含羞带怯的,少女的姿态。
尤其在我这样近的距离,他们脸上的神情更是看得仔细分明。
场内已经开始有人起哄拍照,顾林昔又展开双臂,示意她给他一个拥抱,他们连身高都这样般配。
口哨声起哄声愈来愈大,几乎吵得我震耳欲聋,脑袋发懵。陆恒在我耳边不屑地嗤了一声:“要不是这姑娘瘦,体重一压过去保证他连站都站不稳,你信不信?”
我顿了顿,转回头说:“他的腿伤真有那么严重?”
陆恒也愣了愣:“我也不知道,只是都说他几乎从来不自己开车,有时候甚至站不起来同别人握手。”
我又沉思片刻,“怎么伤的知不知道?”
“那我怎么知道,也没新闻提过,谁敢问?”他掩嘴打了个哈欠,又笑嘻嘻道:“你也都看到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往台上一看,才这么一会儿两个主角竟然已经人去了无痕,连忙一把拽他袖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