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p;   明明已经很晚，他却还是精神气十足的样子。

    叶谦开着车带着封越一起回家，车窗外道路宽敞，行人寂寥，他深吸一口气，消散了打哈欠的*。

    “不回家的话，家人会担心吧？”他问。

    “我跟我爸妈说了，住在同学家。”

    叶谦眼睛盯着路况，笑了笑：“要是你爸妈知道你是和我在一起，会怎么想？”

    封越想了想，认真地作出了回答：“大概不太好吧，不太道德。”

    叶谦笑出了声，“是你不道德还是我不道德？”

    封越没来过叶谦家几次，之前也因为拘谨没有认真打量过他的家。

    现在这么看，就觉得家里环境和叶谦的性格挺一致，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装饰柜上摆着的一张叶沫文的相片。

    叶沫文，大明星，当今的娱乐圈女王，奥斯卡影后，连不关注电影电视的老太太老大爷都会指着广告或海报精准报出她的名字。

    凭着一张美艳至极的面孔横扫娱乐圈，封越都没见过她不化妆的样子，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她很漂亮上面，其他并没有什么，而之前关于她的各种传闻，还甚至让他对她的人品产生过质疑。

    对于叶谦竟会关注叶沫文，还把她的照片放进相框里摆在柜子上，封越觉得很意外，也很费解。

    叶谦洗完澡出来，电视里碰巧插播着叶沫文的化妆品广告。

    封越望了望叶谦，又望了望电视机里的叶沫文，随口说：“叶谦你好自恋，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叶沫文长得像才喜欢她啊？”

    叶谦只笑了笑。

    “其实你比她好看，叶沫文成天大浓妆皮肤肯定不好，而且卸了妆也不知道什么样子。”封越对着电视机指指点点。

    叶谦笑道：“她皮肤不差的。”过了片刻，又道：“快去洗澡。”

    封越洗着澡，忽然就发现，自己这好像是特地赶来和他睡觉的一样。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这么一想就有些别扭。

    叶谦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封越洗好出来，他就关了电视，“睡吧。”

    封越于是就爬上了他的床，规规矩矩地圈了一小块地方。

    他激动的睡不着，期待着什么似的。不久后，旁边却传来已经熟睡的声音。

    黑暗中，封越眼皮睁到有点发酸，最后撑不住，也睡着了。

    被窝里的温度实在是太过舒适了，早春的夜晚，一床棉被，身旁这人的体温就像调试器一样，他热的时候觉得他是微微发凉的，深夜觉得有些冷时，他又是温暖的。

    次日一早，他在睡梦中觉得舒适到异样，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就有点手脚发僵，自己不仅仅是双手双脚都搭在了他身上，更令人呼吸不畅的是，那手上几乎让人战栗的细腻触感竟是来自于叶谦的腰腹。

    对方本是穿着睡衣的，此刻那睡衣扣子散开了几颗，他的手就这么从散开的扣子里伸了进去，贴着他的皮肉。

    封越对这触感记忆深刻，睡梦中不知有多喜欢，熟睡时也不由自主去抚摸。朦朦胧胧时，犹记得有双手把他扯开了，他还毫无自觉地又摸了过去。

    这动作会让人误以为的意图实在让人惶恐，虽然他确实只是觉得触感太好才会想摸，并没有其他意思。

    而更让人惶恐的是，叶谦早已经醒了，眼睛微微眯着，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让他摸了。

    封越的手在他腹部僵硬了片刻，回过神来便要抽回去。

    谁知却蓦地被叶谦握住了手腕，并不是很大的力道，只是正好定住了他的动作。

    封越有点莫名。

    叶谦没有看他，清晨的卧室有种柔软的静谧，他握着他的手腕，在这片静谧中喃喃般发问：“是什么感觉？”

    “嗯？”

    封越疑惑着，却又忽然笑起来，“什么感觉啊？”他挣了挣腕上的桎梏，“你摸下我的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衣摆将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腹部。

    微凉的掌心贴在他的肚子上，片刻后才开始慢慢摩挲，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封越觉得痒，也觉得很好笑，笑声闷在被子和叶谦间隙中，显得没心没肺：“又不是怀了孕，你怎么这样摸？”

    叶谦的手停下来，答非所问地说：“好软。”

    “没吃早饭嘛。哎？你摸自己没感觉吗？”

    “感觉不一样。”

    叶谦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的走向很诡异，差不多了就终止了话题。

    十几分钟后，他叼着牙刷擦着头发叩响卧室门，催促：“早点起来，我送你回家。”

    封越从被子里出来，一边套衣服一边走过去，三分钟后就到了车库。

    叶谦站在他的白色雪弗兰旁等他，身材挺拔修长，气场淡定到有些冷硬，像个展台上的模特。

    “你不去做模特真是浪费。”

    叶谦笑了笑：“其实很早以前不是没考虑过。”

    对于他真的会应他的玩笑话而感到诧异，封越哈哈了几声，心里却认真腹诽，真去混那行以叶谦的条件现在指不定就红到发紫，哪里还轮的上他和他睡觉……真庆幸。

    “那你怎么当医生了呢？”封越眼神飘忽。

    叶谦扶着方向盘，半晌道：“还是医生比较简单。”

    车子路过小区门口，上班时间挤挤嚷嚷的，叶谦等待的空闲，轻车熟路地买了早餐。

    封越下车时嘴里大嚼，正要和叶谦说再见，不料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爸妈。

    他摸了摸头发，糊里糊涂地问：“……爸妈，出来买菜啊？”

    这个方向是往小区菜市场的方向。

    他父母神色诡异。

    封越站着没有停止吃，嚼着饼，吸了几口豆浆。

    叶谦静默在车里，模样很平静。

    迟疑半晌后，爸妈一脸菜色地发问：“你不是说住同学家么？”

    封越倒是没多尴尬，把嘴里的饼咽干净了，口齿清晰，不甚在意道：“这不是都一样么。”

    “……”

    “爸妈你们在想什么啊。”他露出鄙夷的目光。

    “啪”的一声，封越扭头，看见叶谦关上车门下了车。

    …………

    “伯父伯母，我是叶谦，也是封星的老同学。”叶谦老套地打招呼。

    略微顿了顿，他又客气地笑道：“一直想知道封越和封星的爸妈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今天好像时机不太对……两手空空，真是见笑了。”

    他长相漂亮，打扮也体面，说话举止都恰如其分，儒雅低调却又很矛盾的整个人都发着光似的，举手投足都有种尖锐的魅力。不仅很难让人讨厌，也很难让人第一眼就无视他。

    父母事后谨慎地把封越叫了过去。

    封越看二老一脸严肃，本以为事情很严重，和叶谦一起的事可能会遭到阻挠，心中有些忐忑。

    不料他妈妈开口就只问了一句：“你确定叶医生这样的人你看得住吗？”

    称叶谦为“叶医生”，语气里似乎都还包含着对这个职业的尊敬意味，封越偷偷松了一口气。

    “妈劝你再想想，不要只挑长得好看的，毕竟你们和一般结婚的人不一样。”

    封越神游天外地幻想了一番，将清晨起床时面对的叶谦的脸替换成了别的男人一想，顿时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