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雏得意地在空中旋了两圈,落在沈醉墨身旁,啄食着她手中几粒大红药丸,心满意足地“嘎嘎……”,每次对付了讨厌的大师兄能吃到作为奖赏的红火果,还能看到主人的笑脸,它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待来人换好衣衫再次回来时,很明智地用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捉来的五彩小雀吸引了凤雏的注意力,他一撩衣摆,坐在屋内软凳上,两手撑面,“小墨墨……”
声音说不出勾魂摄魄,目光更是妩媚妖娆。
“大……师……兄……”沈醉墨一字一顿道,“有……何……贵……干?”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尽管从小到大看了景烟这张脸多年,还是偶尔会被那极致纯美的表象所魅惑。
那张脸肤色莹白如玉,一双桃花眼流波婉转,轩眉水唇,玉葱秀鼻,美得近乎让人怀疑起他的性别。加上他喜着粉色衣袍,走出去后众人往往忽略他的身高和其他特征,直觉将他认为女儿家。
但沈醉墨从未有过关于他性别的疑问。因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以最直接的方式验证了。
这也造成了一大后遗症,比如最初的看见她就举着菜刀想上前和她拼命,到后来狼狈为奸搞得殿内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到现在的有事没事撵在她后面跑,口口声声爱恋不觉要对我负责之类的话语。
搞得她有时不胜其烦。
常常懊悔当年还是九岁幼童的她某日在乌鳢山时,为什么头脑发热见着一貌美如花雌雄难辨、练功不小心走火入魔晕的昏昏沉沉的生物就善心大发上前救治,其中还本着探索的心境上去就要挑开他的内衫,岂料生物此时苏醒,本着护卫贞洁的原则痛斥她为流氓,于是她干脆流氓做到底,把生物拍晕研究了个清清楚楚。
事后才知道这是长生殿众人口中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国师心头的宝贝疙瘩——大师兄,景烟。
“小墨墨,师父说……”景烟习惯性地抛来一个媚眼,“师父说,顾念你事情紧急,不治你擅自离开之罪,但他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不错。”沈醉墨见他恢复正常,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几天,师父他这次倒挺仁慈。”
“唉……”景烟长叹一声,含情脉脉道,“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求的情……”
“那多谢师兄。”
“唉……”又是长叹一声,“生疏了客套了感觉人生无望了……”
“……”沉默一会,“我想把六儿七儿们叫来。”
“那是你的人,你自然可以调动,不过需要注意门内动静,最近事情颇多。”
“所以我才必须要回到这里,一是为了之前的虐打找个说法,二是为了解了身体内的封印。”
“唉……”景烟望天接着叹气,“小墨墨你能和人家说得那么坦白,人家其实很开心的啦……也罢,你今日这番立威想必她们一时半会也不敢做什么,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找找法子看如何解了身上的封印吧。这些深宅妇人自以为心机深沉,却不知没经历过生死没历过苦难,那心如何沉得下去。对你来说,不足为惧。”
沈醉墨点头称是,内宅之斗,无外乎是夫权下得肆意攀咬,一言可生,一言可死。但像她这样不受世俗规矩不把国公爷放眼中之人,再多内院诡计、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她、杀不了她,她如今的身份就连陛下动了杀念都得顾念三分仔细想想,何况是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妇人。
若不是大事未办,她是连今日这般的口舌之争都不屑一顾的。
没有人会像她这样,因为有着一颗已经死过一回的心,所以更明白,只有强到顶峰,才能傲视一切。
醒过神来,瞧着表情大为忧郁的景烟,有些不解道:“被怡红楼的梦秋姑娘打出来了?”
“是啊是啊……”景烟做西子捧心状,“所以人家来找小墨墨求安慰。”
“天涯何处无芳草。”沈醉墨诚恳地不能再诚恳地劝着,“未来是美好的,前路是灿烂的。”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准人家姑娘会转了性子?”
“……”
夜半,有一种极致的香气氤氲飘荡,消融殆尽后,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屋外,注视着宅院里动静。
------题外话------
宅斗是铺垫,女主会一步步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