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符想衣眯眼笑了笑,一时间更添了几分魅惑。
则年说道:“是啊,相信两位掌门会同意符姑娘到道家避一避的。”
符想衣眯着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还是不要了。医家向来远离纷争,如果我不入函谷,那我最多只是行了大夫的本分救人而已;而一旦我入了函谷——就代表我已经站在了诸子百家一方,涉足红尘。不是吗?”
符想衣一直笑着,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这……”
众多道家弟子已是说不出话来。符想衣分析的极对,想她原本不涉红尘,安稳地当着自己的大夫,如今要她进入函谷,与那纷争沾染上关系,换做谁,都是不情愿的。
“可万一阴阳家趁机找姑娘的麻烦……”又有弟子担忧道。
“或者……我们可以想另一个办法。”符想衣的手扶着下巴,望了眼榻上的则风,笑道,“如今这个小兄弟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不如便将他留在这里养伤。而你们中的几个弟子留下来保护我们,如何?”
“呃,可是……我们还要将粮食运到函谷……恐怕脱不开身……”则年答得有些嗫嚅。
“便这样吧。我留下照顾则风。”玄楚适时地说道,然后又看向则年,“你随几位师侄将粮食运回函谷,我留在这里就是了。”
几位道家弟子都不是很同意:“这怎么行?玄楚师叔得留在函谷……”
玄楚摇了摇头,似乎主意已定:“你们几个,前几日受的伤也不轻吧。再加上今天偶遇阴阳家,只怕伤势更重——我留在这里,无需多加辩驳。”
符想衣捏着下巴,如同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审视着几个白袍的道家弟子。幽深的褐色眸子里流转着复杂的光芒,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几人并没有多家寒暄,一番考量之后,还是同意让玄楚留在了山下。
玄楚同符想衣一起,照顾着身负重伤的则风,一边又着手调查那些阴阳弟子的消息,可惜,竟然一无所获。
玄楚坐在窗边,望着屋外的皑皑白雪,目光似乎是没了焦点。
“你又在想什么了?”符想衣见他如此,坐到了他的对面,一袭红衣,红得刺眼,“还在考虑那些阴阳弟子的事?”
玄楚轻轻点了点头,张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符想衣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想不透的事情?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
玄楚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听他的口气,是不打算跟符想衣说的了。
符想衣挑了挑眉,眼波流转,胳膊支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将脸凑了过去:“看来玄楚公子不是个喜欢跟别人分享心事的人呢。”
“……”玄楚淡淡的笑了笑,拿起茶杯轻吮一口,垂眸之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双眼。
符想衣也笑了笑。与玄楚的笑容不同,她的笑是媚人的,还透着一股少女独有的轻灵狡黠:“你是不是在想,为何阴阳家这么快就又派人来查探,如果只是查探,又为何会派懂得傀儡操纵之术的高手?”
玄楚还是一脸平淡,只是遮在浓密睫毛阴影下的眸子,有了一阵轻颤。白袍的人抬起眼来:“姑娘,可是猜出了此中缘由?”
符想衣看着他,那样的目光,似乎是能看透玄楚的内心:“阴阳家的打算,我又如何得知?——也许,只是某个阴阳高手路过此处,帮了自家人一把呢?”
符想衣笑着,一句话说的不以为意。
玄楚虽是不信,却也极是配合地笑了笑:“也许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