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遭能管事儿的,都是跑了个精光,连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你们不讲规矩!”
藏人说话说不利索,但是却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争执道。
和别地儿藏人不同,日噶则当年可是英军进攻桥头堡,十九世纪末,当时汉藏边民几经努力,才和英军打了个生生死死,死了多少人且先不说,这边上的人,最是能够感受到国家强大带来的变化。
“规矩?甚规矩?尕尕的瓜皮娃子,闹甚?”
“还我银元!”
那藏人头饰一甩,手伸了出去,腕子上却露出了一条链子:夏鲁寺的人!
“不还你个瓜皮,你能作甚?”
汉子也是爆脾气,数不得场子的人,那底下的鼠须包打听眼珠子一转,竟然是准备悄悄地溜走。
张贲瞧的真切,后头那大爷小声喊道:“汉人。汉人。快回来,快回来吧。”
起先塞他几个大枣的大爷朝着这边喊了起来,张贲扭头看了看,笑了笑,摇摇头,显然是不担心这些。
那大爷一愣,心中暗道:这汉人是怎么了?
他还没来得及愣了,那边汉子和藏人竟然都是拔刀了,不过那汉子的刀显然要快的多,一刀就是倒抽着出去,倒拔刀,这本事可不小了。
不过令人震撼的是,只听到叮当一声响,两边都是收了手,几个人都是目光冷冽地站定,周遭有警察缓缓地围过来,却是大喇叭在那里喊,这种事情,小警察没用,一般都得武警出面。
“屌!石头!”
“看!”
几个人看去,那藏人和汉家子都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藏刀和带鞘大刀竟然都是抖动不已。
地上一片碎渣石头。
这是刚才的手段。
张贲缓缓地走了过去,一脚踩住了正要闪人的鼠须包打听。
“兄弟,哪儿人?”
这周遭的人显然不是傻*,这等暗器手法的功夫,走江湖的,谁不知道几个?就这和田地区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不能冒头儿的猛人?
“路过瞧见了,拉拉架。”
张贲拍了拍手,那边蒙古大汉捏着一把小刀就要刺过来,却突然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把军刺定在他眉心前边儿,张贲狞笑道:“安达,不要乱动。”
“部队里的?”
一群人看到了这把军刺,都是心头冷冽,能带着这玩意儿行走江湖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悍匪,要么……就是部队里的猛人。
瞧着张贲这巨型身胚,也不像是什么跑江湖吃个温饱饭的汉子。
“你们是夏鲁寺的人?”
张贲扭头看着那十几个藏人,问道。
几个藏人听了,都将手中的藏刀收好,竟然是施了一礼,让人惊诧。
“正是。”
张贲笑了笑:“巧了,多吉佛爷和我可是有点儿缘分。”
他这般说了,那甘陕的汉家子心头一震:好险,差点得罪了夏鲁寺的大金刚。
在边境讨生活,各路人马都要认清了,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可以谈判,什么人不用废话,什么人不用照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慢慢形成的规矩。
这个规矩,是不因民族信仰身份而变的。
任何人,都是不知不觉间,都在适应这样的规矩。
能够打破这个规矩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啊!不知道姓名?”
那藏人眼神惊愕,不似作假,张贲脚上发力,踩的结结实实,摸出几个银元,这三松赞的银元丢在了藏人手中,笑道:“你们找人,还用这样的土办法,能有个什么用?倒不如问问眼前这位,他才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汉子。”
“惭愧!”
带鞘大刀汉子老脸一红,显然是今天自己手下人不地道了。
往日,这样的状况,必定是一场火并,砍杀一阵是必然的。
却不料,这突然冒出来一个汉子,竟然是这样的有气势,让人实在是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手底下的人干点龌龊事情在所难免,谁还能保得住这样的行情呢?”
张贲笑着,爽朗无比,一翘就是豪气云干的人物,那汉子拱拱手:“管教不严,是我们没弄清行情,兄弟刚才得罪了。”
那藏人一愣,竟然是咧嘴一笑,单纯的可以,揉了揉冒汗珠子的鼻头:“没事儿没事儿,这银元就给你,给你吧!你帮我找找人,找找人……”
边民虽然彪悍,可是学问实在是太浅,天真纯朴,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好!”
那汉子一口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