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胸罩,黑色胸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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