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答道:“嗯...嗯。”
“一定要,记牢这个名字啊。”
“嗯...嗯。”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吴明这才放过他,起了身,又转头说道:“对了,阿晨啊。”
何晨:“嗯?”
吴明:“那个菜你在剁下去就只剩下渣了,我刚刚就想说了。”
何晨:“...”
随后,是吴明的一阵轻笑。
厨房内吴明和何晨正相谈盛欢,却不知何夜早已拿到面粉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刚刚的话一字不漏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着屋内的话语,何夜攥着袋子的手紧了紧。
大哥不知道师父把名字告诉他意味着什么,可是何夜却十分的清楚。
只有被守冢之人认定为能够相伴一生的爱人,才会告诉那人,他的名字。
“师父,为什么你只告诉大哥呢?”
“...我也想知道啊。”
“师父的名字。”何夜低着头对着门楠楠道,表情难看的可怕。
那一天,一向活泼的何夜难得的没有说什么话。
即便何晨询问原因,何夜也沉默不答。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改变了。
...
那天之后,何晨每次看见吴明脸都也会不由自主的红很多,仿佛一个情脉初开的毛头小子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一样。
而何夜对于吴明也不似以前那般粘人了,撒娇也收敛了很多。
不过日子,依旧这样平静的过了下去。
但平静的日子终归还是被打破了。
一日,当何夜和何晨二人能够联手将吴明打的不分上下时,吴明便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衫静默的说道:“你们,能出师了。”话虽用的你们,但那眼神,是看着何夜的。
何夜抬眼,恰好看见了吴明看自己的眼神。
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吓人,连一丝挽留之意都看不出,仿佛这十年的相处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何夜只觉心中的嫉火仿佛再也压抑不住。
凭什么!凭什么师父你只看得见哥哥,凭什么让我走!明明,明明我能够比哥哥更优秀!!!
这些话语充斥着脑海,何夜差点压抑不住,喊了出来。
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
看着一旁还愣着的大哥,他故作轻松的对着大哥提醒道:“大哥,是该出师了,我们还有杀父之仇未报呢。”
所以,大哥你也要和我一起走。
所以,别想着独占师父。
我得不到的,大哥你也别想得到。
何夜说完之后,便看见一旁的吴明面色严肃,皱着眉头。
果然,师父说出师只是个借口吧,其实只是嫌我碍事想把我赶走啊何夜想到。
吴明听着何夜的话陷入了沉思。
的确,吴明是知道他们还有杀父之仇的,只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提,吴明也没问。
不过...果然,还是避不掉的。
“既然如此。”吴明叹了口气,“那你们明日便出冢吧,我今日给你们置办行李。”
于是这一天,吴明便不可避免的忙了起来。又是给他们收拾行李衣裳,又是叮嘱他们不要掉以轻心。甚至打开匣子,把自己之前做的流苏亲手的系了上去。
而这一天,两兄弟难得有了默契,一起沉默的收拾行李,沉默的看着吴明给自己的剑上亲手系上流苏,以及给自己腰间系上香包。
连平时活波的何夜也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沉浸在了离别的悲伤气氛中。
入夜,吴明悄悄的把何晨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办法,何晨这都要走了,再不说点什么,吴明真的怕何晨一去不回来了。
不得不说,他对于自己没有自信。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烛光明灭的发出微弱的光亮,一切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一直沉默着的何晨先开口了,他低着头看着桌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含笑,我报了杀父之仇之后,还能回来吗?”说完,斜眼看着吴明等着他的答案。
隔了那么多年的窗户纸,是时候捅破了。
吴明是知道何晨意思的,但看着他含含糊糊的样子,便故意答道:“行啊,你打算多久回来看为师一次?”
何晨见吴明连多年不用的为师都用上了,这不摆明的要和他撇清关系吗?整个人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不,不,我...我想回来以后就一直,一直陪着你,不行吗?”明明短短的一句话,却被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还好几次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吴明看着何晨的反应,心中暗觉好笑,却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你一直陪着为师,不打算娶妻生子了吗?难道你打算把家都搬到为师隔壁?让为师给你带孩子?”
“我!”何晨被这些问题问像是只被急红了眼的兔子似的,只能到处乱撞。
最后仿佛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何晨说道:“我不想娶别人,我只想娶你,我喜欢你!白含笑!”声音颇大,已经有点破碗破摔的意味了。
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吴明眯着眼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温柔,让何晨看着都有些呆了。
或许是太过喜悦,吴明的眼角竟有些湿润。
确实,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从‘胡心’开始等到现在,过往的经历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放映着,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有苦闷的,有伤心的。
“好”吴明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等你报了杀父之仇,就回来。”
“回来娶我。”
此刻,得到回应的何晨,心情怎一个喜字了得。他整个人都激动的抱住了吴明,神情激动的答道:“嗯。”
“我要良田万顷,还要铺十里红妆,少一样我都不嫁。”吴明继续说着。
“嗯,我一定铺十里红妆来娶你。”此刻何晨已经被内心的喜悦所填满,恐怕就算吴明提要黄金万两,何晨也想都不想的先答应下来。
不过在此互诉衷肠,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刻,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给打破了。
那是一道极重的开门声,木质的门撞到了墙上,裂开了几道细小的裂缝,由此可见推门者的力气是有多大,有多愤怒,有多震惊。
外面的冷风因为推开的门而吹了进来,使房间不再如同之前那样温暖。
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
“抱歉。”那人看着吴明,眼神冷的吓人,“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