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少夫人,少夫人身子可好了?”
前段时间中秋赏月,白瑞宁哭肿了眼睛,便以生病为由没有入宫,此时忙道:“已经好了,多谢蕊芳姑姑关心。”
蕊芳笑道:“是皇后娘娘惦记,和太子妃念叨了一个早上,太子妃正好奇想见见少夫人呢……”正说到这里,从正殿里跑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狗,撒着欢地朝这边跑来,蕊芳道:“这是太子妃的雪绣球,得宠得很……”
那雪绣球一路跑来,竟直朝白瑞宁而来,到她跟前立起上身趴在她的裙子上,哈哈地吐着小舌头卖萌。
林老夫人失笑不已,“这雪绣球,见着生人便是这样,生怕少讨一点好处,快抱走它,省得一会方便了。”
蕊芳便让人抱走雪绣球,可白瑞宁雅绿色的裙摆上却印了几只黑色的小爪印。
“这可是怎么说的……”蕊芳忙让丫头带白瑞宁去换衣裙。
莫如意拧了下眉尖,可如今的情况,总不能穿着脏衣服去见皇后和太子妃,只得让人将白瑞宁带走。
白瑞宁跟着两个宫婢来到一处偏殿,一个宫婢去取衣物,另一个则伺候在屋里,没一会那宫婢取了衣物回来,两个人一齐伺候白瑞宁换了衣裳,那取衣服的宫婢道:“忘了拿披帛过来,麻烦青儿走一趟吧。”
青儿走后,那宫婢小心地探看四周,确保无人后,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交到白瑞宁手上,“刚刚太子爷非要莫大人随他出宫,莫大人恐怕出什么岔子,悄悄嘱咐奴婢将这东西转交给夫人要夫人妥善保管,千万不能将它现于人前,更不能交给旁人,说事关重大,夫人一见便知。”
白瑞宁错愕不已,接过那荷包便觉入手沉甸甸的,打开来,目光猛然一闪。
荷包内装着一块巴掌大的令牌,牌体黝黑,一面刻着一只怪模样的大蛇!
是那牌子!
莫如意说,除了她和送出牌子的人,再无人知道他有这块牌子;莫如意说,太子妃怀疑他有密职在身,曾让太子试探于他!现在他让人把这牌子交到她手中,是不是说明它有暴露的危险,所以才要将由她保管?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思绪,就在白瑞宁几乎就要将牌子收入怀中的时候,她眨了下眼睛。
在坤宁宫外吸进去、悬在心头的那半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莫如意说,就算有人指他大逆不道要将他当场拿下,也不能急。
雪绣球的突然扑来、弄脏的裙裾、素不相识的宫婢……
“这是什么?”白瑞宁茫然地看向那宫婢,“是莫大人亲手交给你的?”
那宫婢神色凝重地点了下头,“莫大人诛杀贪员对奴婢家有莫大恩德,大人有吩咐,奴婢不敢怠慢。”
白瑞宁缓缓地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将那牌子又装回荷包里。等那叫青儿的宫婢拿了披帛回来,她便放下手里的荷包,站到镜前去试披帛。
“有没有其他颜色的?”白瑞宁对着镜子照了一会,稍有些不满意,“粉色似乎衬得我气色不大好。”
青儿便又去取其他披帛,折腾了半天,总算挑好了白瑞宁想要的颜色,白瑞宁这才理理发髻,满意地从偏殿出来。
出来没走两步,她低呼一声,回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只荷包,朝那宫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转出偏殿,白瑞宁往正殿而去,来到庭院之时,便见莫如意与一人在院中说话。
那人穿着杏黄色绣三爪金龙袍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颇为威武,白瑞宁从没见过他,不过也无须他人引见,只这衣服便知他的身份。
太子龙翱,按血缘关系上讲,他和莫如意是表兄弟,和林渊是舅甥,可相比于林家人的俊秀,很难从龙翱身上看出皇后林怀秀的影子,倒是更像嘉明帝一些。
白瑞宁走到近前向太子见礼,太子爽朗笑道:“早听小舅舅说如意娶了个好夫人,现在可是见着人了。”说罢神秘一笑,问道:“那块牌子呢?”
白瑞宁当即一怔,太子已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白瑞宁面带惑色,瞥了莫如意一眼,见他神色自若,没有丁点不妥,见她望去还反问一句:“什么牌子?”
白瑞宁便自袖中拿出那个荷包,交在太子手中。
太子唇角一扬,朝莫如意笑道:“还想瞒我?你带着的好东西,怎么到了你夫人手里?”说着毫不避讳地打开荷包,将那牌子倒了出来。
见到那牌子的一瞬,莫如意目光连闪,白瑞宁心中一紧,难道那牌子真是莫如意给她的?如果那宫婢真是受了莫如意的授意让她保管牌子……她却将之亲手交给了太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