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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怡怔了一会,似乎不解其意。
竹姑姑道:“大姑娘身体过于虚弱,刚刚入夜的时候去了,前院正搭着灵棚。”
白瑞怡的身子晃了晃,美丽的眼睛半晌也不眨上一下,这是白瑞宁第二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如在梦中,根本难以相信的神情。
两个孩子,一个出生便断了气,另一个也是一面未朝,便天人永隔。
“不……”白瑞怡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继而身子一沉,整个人已堆在地上,“不!”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旁的事。”林庞氏先瞥了莫如意一眼,才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春雨淡淡地开口,“这丫头有话说。”
白瑞怡没有一点反应,成串的泪水不断从她美丽的大眼中流下,没一会已打湿了胸前衣襟。
春雨得了林庞氏示意,忙着又将之前说过的供词又说了一遍。
白瑞怡也不知听没听到,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呆怔怔地不说一句话,林庞氏连问了几句,还是没得到任何答复。
林庞氏有些恼怒,“罢了,一会等她的父母过来,总能问出些什么!”
白瑞怡失去光彩的眼睛眨了眨。
“我……”仅仅过了片刻,她的嗓音已不复刚刚向老夫人问安时的清亮,沙哑而沉重,“我没有做过……”
“也未必是你。”林庞氏笑笑,“你母亲爱女心切是出了名的……”
白瑞怡的眼睛里一下子聚满了泪水,忽地,低笑起来。
“不错,是我。“她伸手抹了抹眼泪,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切都是出于我的授意,我娘只是因为太过关切……”
她承认得太急太快,连白瑞宁都无法取信。
林庞氏道:“你别急,总得等你母亲到来对质后再做定论……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如意媳妇有没有参与到你们的事情当中?”
白瑞怡恍恍惚惚地看向白瑞宁,半晌,嘲弄一笑,“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稍加谋算她便乖乖按我的意思去做了,何必费心要她参与?”
这大概是白瑞宁与白瑞怡决裂后,白瑞怡第一次护着她说话,虽然语带嘲讽,却难以掩示白瑞怡豁出一切的决心。
“这会倒姐妹情深上了。”林庞氏本想借机发作白瑞宁,却没料到白瑞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白瑞宁心中愈加觉得悲哀,她觉得,白瑞怡已万念俱灰了,如今作为,不过是想保全白徐氏罢了。
所以……连白瑞怡都觉得这件事是白徐氏所为么?
白瑞宁说完这些话后,朝林渊惨然一笑,“你对不起我。林渊,你不相信我,所以不能怪我。”
林渊动也不动地回望着她,深沉的目色没有半点涟漪。
白瑞宁闭了闭眼,笑得越加悲切,“要怎么处置,我都认了。”
林庞氏仍不放过,“总得等你母亲……”
“罢了。”林老夫人终于开口,她满眼疲惫,“带她下去关起来,待我考虑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这便是要息事宁人了,虽然此事疑点重重,可白瑞怡已经承认,在经过了几日的大悲大喜后,老夫人只想将此事迅速了断,否则等白徐氏夫妇到来,场面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竹姑姑当即叫了两个体健的婆子带了白瑞怡下去,林庞氏似乎并不满意,可白瑞宁身边有莫如意稳座在侧,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白瑞宁却主动道:“舅母不必失望,一会二婶过来,说不定会供出我,不过舅母也要做好准备,毕竟这件事如果坐实了,整个府里,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林庞氏忿忿地瞪视白瑞宁,想回嘴,又实在忌惮莫如意,一时间竟被众人公认无用的白瑞宁占了上风,心中的不服可想而知。
老夫人斥道:“此事已了,不得无事生非!”
刚刚虽只有白瑞宁开了口,可林庞氏听得出来,这训斥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庞氏心中怒极,连连腹诽,却又不能让老夫人瞧出分毫。
老夫人揉着眉心,思忖了一阵,与林渊道:“一会她父母过来,让她父母先领她回去吧,待风波过了再接她回来……”老夫人瞄着林庞氏,“不管她做得对错与否,她到底是没了两个孩子,我们总该有些恻隐之心。”
已经出嫁的女儿由父母领回家,这已离休妻没有多远的距离了,将来白瑞怡就算再回来,恐怕在府中也毫无地位可言了。
“至于她……”老夫人看着春雨嫌恶地蹙起眉头,“打发到庄子上吧,别留在府里碍眼了。”
话说到这,刚刚带白瑞怡下去的一个婆子惊慌地跑进来,“老夫人,二夫人碰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