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番话说罢,竹姑姑已打发人去找那卢婆子,过了许久去的人才匆匆回报:“后门说卢婆子昨天半夜说家里老人患了急病,连夜出府去了,说是回过了大夫人,得了大夫人的准。”
一旁的林庞氏登时跳起,“当时又要布灵堂、又要关押人,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我哪还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她身后的丫头忙道:“夫人,似乎是大厨房的管事媳妇来回的话。”
竹姑姑连忙又让人去唤管事媳妇。
那管事媳妇也是冤枉,“昨日大姐儿洗三,府内同庆,送走了贵人后那些婆子聚在一起吃酒,卢婆子平时就好多喝,昨日更是喝多了,出手还大方,连欠我两年的银子都还了,后来就回房里去睡,一直到昨天半夜,火急火燎地来找我,说是家里老人要不行了,她身上带着酒气不敢来回大夫人,这才央我替她告假。”
林庞氏一脚将管事媳妇踢翻在地,“怕是你得了什么好处!”
管事媳妇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一点不敢隐瞒,从头上摘下一枝赤金簪子,“她给我了这个。”
白瑞宁一见便认出来,这是她得了莫如意送来的宝藏发了财,特地挑来赏给缘儿当嫁妆的!
春雨道:“这是孙夫人身边的缘儿送我的,我曾与缘儿一同服侍孙夫人情同姐妹,我虽失了忆,她仍待我如初,见我落魄,便送了我这支金簪,我当时求人心切,一股脑全都拿给了卢婆子。”
老夫人连拍案首,“快去卢婆子的外宅查!”
哪还用老夫人吩咐,竹姑姑马上派人去了。
林庞氏一扫刚刚的丑态,理好了发髻抚平了裙摆,百般精神地坐在老夫人下首,等着这事的结果。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气,怒拍桌案,“语嫣,你所说一切到底有没有证据!”
春雨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稳,她抬头看向顾月皎,“夫人,您还不承认么?待我说出证据,你便连悔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月皎的坚定而坦然,她下颌微扬,无惧任何人的凝望,“无非是墙上密道之流,你们既想出这法子害我,想必在百素堂中早做手脚,我辩无可辩!可我今日受人诬告,若不得一个公正,我母家必然会出面为我讨回公道!”
老夫人的面色越加难看,“语嫣!”
春雨已完全冷静下来,她一抹脸上泪痕,“二夫人怀的是双胎,夫人担心夜长梦多,原只想换了第一个孩子,让二夫人蒙上个服药致畸的罪名,所以在大姐儿出生后便先将大姐儿换了过来,可后来不知怎地又改了主意,把大姐儿要了回去,然后夫人抱着大姐到外屋去报信,胡妈妈留下,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才又从墙洞中交给我。”说着,她站起身来伸手便解自己的衣裳,“大姐儿递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息尚存,夫人问明大姐儿还活着,要我将大姐儿从墙洞递回的时候,我便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老夫人,我用簪子在大姐儿后肩上扎了几下……”
说到这里,她已解开衣裳,露出内里的肚兜,她不顾众人注视伸手解下肚兜递给竹姑姑。
竹姑姑忙把肚兜捧到老夫人面前,白瑞宁和林庞氏都凑过去看,见粉色的肚兜上印着几个小血点。
“只要把大姐儿抱来,把她背后的伤和这血点儿的位置一对,老夫人便知真伪!”
老夫人双手发颤,林庞氏抚着鬓发冷笑连连,“若我没有记错,大姐儿出生的时候,弟妹可是正在房中的!怎会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月皎哼笑, “这算得什么证据!就算平安身上有伤,她出生已经三天,任何人都有机会在她身上动手脚!再把所谓证据交给语嫣!”
刚刚还自信满满的语嫣想不到顾月皎咬死不认,可想而知随后不管她说什么,顾月皎都会一一否认,一时间,竟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夫人攥紧了手里的肚兜,缓下声音与竹姑姑道:“派人把小公爷和平安找回来。”
竹姑姑应一声便去吩咐人,老夫人恍惚一阵,与顾月皎道:“你说得不错,平安已出生数日,被人动手脚的机会很多,我不愿冤枉了你……来人,去取平安出生时包的襁褓来。”
马上有知近的丫头快步而去,顾月皎轻绞眉心,忽而脸色一片煞白!
白瑞宁也想通了关节所在,春雨若真是在小平安出生时以簪子刺伤了她,那么包她的襁褓上必然也留有同样的血迹!平安是林家第一个孩子,林渊无比珍重,平安用过的任何东西都是留着没让动的,平安的襁褓自然也好好地留着,连浆洗都不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