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而专注的看着你,然后每一次开头都是:“亲爱的丽齐……”
想到这些,伊丽莎白带了一点点嘲讽,快乐的笑出声来。
玛丽莫名其妙的朝她看了一眼,转过身体,遮挡住阳光,继续看书。
她才不想来凑这样的热闹,她宁可留在房子里练习钢琴,可妈妈非拉她出来,说是晒晒太阳也好。
真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吉蒂也能跟孩子们玩的那么高兴?还笑的那么大声,真吵到她了,没法静下心来读书。
草坪尽头的道路上,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停下。
马蹄和车辙的声音引起伊丽莎白的主意,但这辆马车她看着挺眼生,就问雷诺兹太太:“您认识这辆马车的主人吗?这几天是不是有客人到访?”
雷诺兹太太扶了扶眼镜,努力的眺望,到底还是茫然的摇头,“不知道呢,夫人,达西先生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有客人要来。”
“啊,有客人要来吗?”贝内特太太有点儿慌了,“我是不是该回房换一件衣服?”
她们正在说话间,又看见马车门打开,陆续走下来几人,容貌看不太清楚,但服饰整齐华丽,应当不只是驻足看风景的旅人。
伊丽莎白稍有迟疑,还是交待母亲,“妈妈,您玛丽还有吉蒂就在这里等着,顺便帮忙苏珊修女看着孩子。”
“好,我知道了。”贝内特太太故作镇定的答应,回头又扯开嗓门叫嚷,“玛丽,玛丽,别再看了,还有吉蒂,快把手上的泥巴洗干净!”
伊丽莎白则和雷诺兹太太一道,上前迎接突然到来的陌生客人。
两拨人渐渐靠近,雷诺兹太太忽然“啊”的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夫人,走在最前头的这位太太,很眼熟呢,似乎在哪儿见过?”
“哦,雷诺兹太太,请务必仔细想一想。”听她这么一说,伊丽莎白也紧张起来。
为首的先生和夫人,瞧上去有些年纪,如果是相熟的长辈,又适逢达西不在家,自己更加不能失礼了。
“亲爱的瓦妮莎,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您是……”
那位夫人居然能叫出自己的闺名,还热情的快步迎上来,雷诺兹太太惊讶的无以复加,使劲的在记忆中搜索,总算在她张开双臂,要拥抱自己的刹那,想起了她是谁。
“哎呀,您是沙尔顿夫人,安妮夫人的朋友!”
“可不是,瓦妮莎,总算你还记得我!”
和雷诺兹太太拥抱之后,沙尔顿夫人便介绍自己的家人,“这位是我的丈夫,这是我的儿子兰瑟,还有女儿艾薇,我们在蔷薇庄园住下了,应该会一直住到夏天结束,特地来向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致以最真诚的谢意。”
雷诺兹夫人一愣,“啊?十分抱歉,达西先生到伦敦去了,一周后才回彭伯里。”
“那可真是遗憾,达西夫人呢?她也跟随先生去伦敦了吗?”
“达西夫人?”
被搅的思维混乱的雷诺兹太太,蓦地想起来,女主人还被自己冷落在一旁,赶忙将伊丽莎白介绍给沙尔顿一家,“抱歉,夫人,我可真是糊涂了!这位就是达西夫人。”
“呀,您,您就是达西夫人?”沙尔顿夫人瞪大了眼睛。
她不得不怀疑,眼前衣着朴素,长相只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年轻女子,就是富甲一方的彭伯里的女主人?
“很荣幸见到您,夫人。”听说这位贵妇是婆母的朋友,伊丽莎白忙客气、恭敬的主动见礼。
“哦,很荣幸……”
沙尔顿夫人克制住惊讶还礼,心里却嘀咕,伦敦的传言该是真的了,她虽然模样挺随和,笑容也算优雅得体,可看上去,怎么也跟“达西夫人”的头衔不大般配。
沙尔顿男爵和兰瑟分别向伊丽莎白屈颈行礼,行蹲屈膝礼的沙尔顿小姐,却趁着起身之际,悄悄望向伊丽莎白的眼睛。
令达西先生着迷的,就是这双其实算不得多漂亮的眼睛吗?
优越感和自信心,登时涨满了她兴奋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