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下,一道人影盘膝而坐,似乎陷入了深层次入定之中,只是,其体表时而隐现的黑色符文,显得有些诡异。
那一枚枚符文极其艰难的从人影体表冒出,杂乱无章之下,看之不觉缭乱,却又暗合某种规律,自然连成一体。
当黑色符文覆盖人影全身,整个雾山之地,轰然一震,一股透彻灵魂的森冷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随着这股气息的散开,一道漆黑虚影,似穿梭了时空,自那诡异符文中,没入了雾山之中,霎时间,如激石入湖,雾浪顿起。
那始终不曾变化的雾山之海,如有秘力搅动,转瞬间疯狂旋转起来,不多时,雾山不在,一个巨大的漏斗漩涡轰然成型,磅礴无比。
对于外界的惊变,幽落一无所知,此时的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解开毒心封印所形成的模糊身影上。
这只能于梦中见到的人影,如今,距离自己只有咫尺,那是他的亲人,那是他素未谋面的父亲,此时,幽落所感到的是浓浓的父爱。
尽管那个模糊人影自始自终都没搭理自己,可刚一出现,他的双手就已成幻影,似很急促的去凝结某种印法。
似乎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变得极端迫切起来,因与命相关,因所做的种种保护都被一一破去,而今,这个手印,也是为了没有进入毒魂渊而做的打算。
幽落眼睛不觉湿润,他明白那是父亲对自己的保护,哪怕魂毒爆发,哪怕封印全开。他依然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孩子不受丝毫伤害。
幽落压下心中的悸动,封印全开,整颗毒心竟是默然一顿,在这一顿的瞬间,模糊身影的手印似乎也已到了即将完成的地步。
只见。人影双手间,不知何时,已然凝结出了一团漆黑火焰符印,符焰如幽,光芒跳跃间,似能吸扯灵魂。
而幽落的整个心神似乎也被那团幽火所吸引。甚至整个灵魂如要离体般,追逐那绽放幽芒的火焰而去。
诡异的是,幽落并未感到丝毫危险,对于这奇异火苗,幽落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似乎只要他身心放开,那么就可以远离魂毒的伤害,从而回归温暖怀抱。
尽管这一去不会有任何伤害,甚至可能见到萦绕于梦之人,可是,他不能,绝非不愿,而是。他不能轻易放弃,因为还有太多的牵挂,还有娘亲等着他去救回。
这些牵挂和羁绊。使得他不能放手,也舍不得放手,因肩上的那份责任,如此他就更加不能逃避,选择尽管残酷,可能够笑着选择。这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幽落留念的看了一眼那团幽火,心念一动。体内深藏的那簇火苗,轰然爆发。将那模糊人影淹没。
那模糊人影威震,随之一缕不明心绪传出,而后散去,虽然这只是虚幻,可幽落依然感到心中没由来一疼,于此时,魂毒彻底爆发。
剧烈的冲击,使得幽落沉寂在毒心上的心神刹那破碎,那紧闭的双眸也随之睁开,双眸圆瞪如牛,剧烈的痛楚,使得幽落须发皆张,不由仰天长啸。
魂毒的彻底爆发,当真生不如死,千针刺魂,如此折磨,那狂暴的冲击,甚至险些冲散幽落神智,若心神崩溃,怕是瞬间就会沦为毒物,行尸走肉。
整个雾山所化漏斗漩涡,也越来越大,眨眼间已然浩瀚,那始终无法接近的黑雾,此时却是主动将幽落吞食。
随后整个雾海急剧缩小,似乎地下有头龙鲸在海吞般,不多时,那屹立于百毒大陆数千年的雾山之海消失于无形,如同从未出现过。
在距离雾山数万里外的一片沼泽地,枯枝败叶密布,各种兽骨处处,时不时冒出的气泡,破裂后腾起蒙蒙白雾,此时,整个沼泽地却是剧烈翻滚起来。
一个如同蜥蜴的巨大狰狞头颅,掀翻的泥沼,撕开了浓雾,闪电般直探高天,将天空飞过的一只百丈异禽一口咬住。
凄厉的惨叫,伴着一阵牙酸的咔咔声响,以及那蜥蜴异兽嘴角流下的黑色血液,滴落进下方的沼泽地所发出刺耳嗤嗤声,显然,那黑禽也是一只毒禽,它的血自然蕴含剧毒。
望着急剧变化的雾山,蜥蜴异兽暗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芒,“我五公子就算无法获得神府传承,也一样能够睥睨天地之间。”因他的本体乃是一条血脉返祖的毒角蜥。
同一时间,一座七彩祭坛上,一朵七彩曼陀罗花摇曳身姿,此时那花骨朵中央,浮现出一张绝世妖娆的沉睡容颜,若真要去形容,唯有邪月羞花方显贴切,彩雾弥漫间,遮盖了妖娆,却现了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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