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良安晏的倒下,苏玥对凤长琴终于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本来她还指着能用往日的情分打动她,如今看来,那些珍贵的回忆真的永久地成为了回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想,或许对顾姥姥来说,那些潜伏在别国的岁月真的什么都不是,苏府不过是她留在金盛的一个借口罢了。那个地方……果然是称不上“家”的,不过是一个房子而已。她苏玥……是没有家的。
苏玥看了一眼倒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连这个说过要给她一个“家”的男人如今也是生死未卜。
苏玥不断地深呼吸,希望能更多一些勇气,没了人依靠的她,反而会变得坚强,擦了擦眼泪,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平静地为自己做最后一次辩解:“顾姥姥,是她先想杀我的。”
她希望,这声顾姥姥,不会是最后一声“顾姥姥”。
可事实是,凤长琴不屑地瞥了一眼苏玥,又看向别处,语气充满了嘲笑和鄙视:“我女儿作为凤麟的一员,对别国非法入侵的,别有企图的高官进行裁决,有什么不对的?哪怕是你死了,到时候就算是你们皇帝来了,罪责也怪不到我们头上的。”
这是苏玥第一次在顾姥姥身上看到了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那种属于凤麟的女人独有的气质。她这才觉得,顾姥姥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凤麟女人,骨子里都透着高傲和睥睨天下的气质。
看来这些年……在苏玥府上做了那么多年的下人,还真是委屈她了。
苏玥默然,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眸中已经没了半点对顾姥姥的期望。好吧,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她该死。既然如此,她也不愿意再客气了,心中终于把她念着的两个人的那一点点情分生生切断了。
虽然,她其实觉得凤长琴对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情分的,因为她一直不愿意直视苏玥的眼睛。但是这点情分,终究是比不上她的“爱国之情”和“爱女之心”的。所以,苏玥也不愿意再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求得她原谅或是怎么的。
觉得自己的一颗爱心付诸东流了,苏玥的犟脾气又上来了:“既然你这么说,你也非法潜入金盛那么多年,那我在这里处决你,是不是也没什么问题?你说,外面的帝后会不会找我麻烦,追究我的责任?”
苏玥忘了男人在这个国家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哪怕是帝后,也是得不到尊重的。所以,凤长琴在听了苏玥的话后,差笑得更乐了;“就凭他?一个小白脸?那你放心,他肯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苏玥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叱,这什么帝后啊,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踩他头上。
琉星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她可是女帝的姐姐,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苏玥有些愕然,忍不住又细细看了顾姥姥一眼。她一直以为最多是个普通的王亲国戚而已,没想到是那么大来头的亲戚。不过,女帝的姐姐去别国那么惨兮兮地过了这许多年,也真够委屈的。虽然苏玥从来没亏欠过她,但肯定是比不上被人伺候的王公贵族生活的。
良安晏终于受不住不断袭来的晕眩感,整个身体无力地靠在苏玥身上。苏玥这瘦弱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这样一个壮男的重量,脚步一个虚浮,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被脚下的一具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给绊倒。
低头,入眼全是躺得横七竖八、浸染了血迹的村民,心头不禁刺痛了一下,不管怎么样,百姓何其无辜。凤长琴指责的话再次在她的脑中重复,想来想去,还真的和她也脱不开关系,心里越想越烦躁。
苏玥小心地走到相对空闲的一块地方,对凤长琴说:“那这些人怎么说也是凤麟的子民,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接受治疗?反倒是把女帝派来的大夫拒之门外?”
凤长琴轻飘飘地扫了苏玥一眼,看向那些包得跟粽子似的大夫,嗤笑道:“那些大夫管什么用?他们根本救不了他们,何必放他们进来添乱?”
“难道你进来就不添乱?”苏玥费劲地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脚下四周那一片片的尸体,道,“我看,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苏玥再次深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觉得凤长琴的心已经被仇恨深深地染黑了。作为大夫,就算暂时没有解药,那也是可以缓解村民的病情的呀,她难道一点都不考虑失去了这个关口,对凤麟有多大的影响么?难道都不考虑轩辕烈为什么偏偏挑了这个村下毒呢?
正想着怎么才能说服凤长琴懂得这个道理呢,那个死小孩又跳出来发话了:“她把人救活了,你们呢!把人打死了!”小家伙气势汹汹地指着刚才被良安晏一脚踹死的村民,一手叉着腰,说得义正言辞,倒是把苏玥也唬得愣着了。
而且,这一声吼,可不得了,把村民们的脾气一个个都拉了上来。
“对,你们做了什么!”村民甲站出来,挺着个大肚子,颇有气势地吼道。
“你们做了什么!是来杀人的!哪里是救人”村民乙立刻也跳出来附和。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村民丙的话听得苏玥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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