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道:“舒儿……等我……”
深夜时分,看着玄霜偷偷上了马车,手上拿着一个药瓶,男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仍然是一脸挣扎的女子。
“公子……你真的要走。”女子手中紧紧握着药瓶,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男子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他的坚定。
过了好一会,女子终是一咬牙,拿出一把匕首,割断男子手脚上绑着的绳子,将药瓶递过去,小声道:“公子,主母已经睡下了,你从右边的树林走,公子保重。”
男子接过药瓶倒出几粒药,吞下后,看着仍然是一脸挣扎的女子道:“将匕首给我。”
女子楞了楞,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递过去,男子握住匕首后,突然猛得在女子肩膀刺了一刀,然后一掌打昏了她,轻声道:“希望母亲能饶你一命。”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马车。
安静幽静地树林间,男子施展轻功飞快地奔跑着,散乱的乌发飘散在夜幕里,雅致的俊脸虽然苍白,但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特别的明亮,眼中含着急切、焦急、懊悔,期望,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醉。
奔跑了很久很久,就在男子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内那宽阔的官道时,眼中闪过惊喜,再次加快速度,朝着官道而去。
然而就在他就要踏上官道的那一刻,男子却停下了脚步,眼中明亮的色彩瞬间黯淡下来,看着那抹站在官道上的身影,声音幽幽道:“母亲……”
官道上的身影转过身,露出了真容,这名妇人大概四十岁不到,身穿黑色长袍,款式非常刻板,没有一丝女性的温柔,她有着与男子五分相似的面容,表情严肃而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她一步一步走向男子,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充满着压迫感,走到男子面前,唇边泛起冷笑道:“好一个月楼舒,看来我真是低估了她,小时候将我大儿子迷得团团转,如今就连我的小儿子,也一心只想着她,想不到她心机这般深沉,装疯卖傻十几年,让所有人都掉以轻心,却没想到,这么多皇女里面,她才是隐藏得最深的。”
男子眉头微微皱起道:“母亲,舒儿对皇位并不在意,她只是为了自保才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妇人狠狠一巴掌,嘴角溢出鲜血。
“若真是对皇位不在意,就不会费尽心机勾引你,她若是光明正大想让我支持她,或许我还会考虑,越是这般,我越不支持她,现在她已经翻不了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给我回去。”妇人神色冷漠道。
男子看着妇人,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母亲,请恕儿子不孝,我什么都可以听母亲的,唯独这件事不可以,请母亲看在这次成功完成任务份上,放儿子自由吧。”
妇人闻言勃然大怒,脸色铁青道:“好,很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想要自由了,把我从小的教导都忘记了是不是,今天我就让你重新学一次。”
男子不为所动,眼神直视着妇人,一字一句道:“母亲,你已经毁了哥哥,请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妇人听到后表情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但是很快就被狠厉取代,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带任何感情道:“这是你们为人子女应该做的,若你是女子,我又何苦花费这么多心机,要怪,就怪你们生错了地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一会,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亲自动手抓你回去。”
男子看着眼前的妇人,眼底的一丝期盼彻底被熄灭,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妇人道:“既然母亲后悔生了我们,那么我允许你取走我的命,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离开。”
“你……你……”妇人气得浑身颤抖,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条黑色软鞭,软鞭上扎着尖利的倒刺,在夜色中闪着寒芒。
啪……
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了男子身上,男子肩膀到腰间顿时多出一条长长地血痕。
“你认不认错?”又是一鞭子抽下去,男子身上立刻又多了一条长长地血痕,但是他仍然眼神坚定。
“很好,你想死,我成全你。”妇人额头青筋暴跳,冷着脸再次挥鞭。
第三鞭……第五鞭……第九鞭……
鞭子抽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在漆黑安静地夜空中格外响亮,惊吓了正在树上栖息的鸟儿。
记不清究竟抽了多少鞭,直到男子身上的长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男子身形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仍然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