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颐而言,今天是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一天,但即便经历了那么多,刺激仍没有结束。德*队扣留了所有非纳粹党员的观众和演员,现场被封锁,谁也走不出这个场子。
导师福克斯和他的同谋当场被捕,看见库里斯的身影在眼前闪过,唐颐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当时他明明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却置身事外,反而姑息养奸。
很简单,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充分利用并施展所长的机会!
库里斯显然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人,且野心勃勃。
国防军奥利弗上将当场被炸死,一同陪葬的还有他的副官、属下以及一众亲信,这些高官的位置空缺出来后,上头必定会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去填补空白。
他们会挑选谁?自然是选择这次爆炸事件中立了头功的人。
叛乱分子在爆炸案发生之后,企图从下水道中脱身,不料,库里斯已经带着手下,无声无息地从后方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利用这些倒霉的法国人,设了一个局,不惜牺牲自己的同僚,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升官的机会。
这样不择手段,令人心悸。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拿一切所拥有的去换。
库里斯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毕竟,谁会想到他会事先知情不报呢?但,唐颐是这个计划中唯一的败笔,因为她看到了整个过程,他心狠手又辣,肯定不会这么放过她。
所以,在拿下叛贼之后,第二个要对付的就是她。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了。”他带着国防军的人,挡去了他们的去路。
科萨韦尔扫过这个中尉,语气中明显透出一丝不悦,“你该不会认为我是间隙吧。”
库里斯皮笑肉不笑地道,“您身份尊贵,党卫军一个区域的领导,当然不是。可是她……”
他带着皮手套的手一转,最后落在了唐颐身上,“就难说了。”
科萨韦尔挑眉,“这是为何?据我所知,这是法国爱国者编导的阴谋,和她一个中国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不是福克斯的学生,那就没关系,可偏偏,她的一位导师,是我们抓到的主谋之一。”他停顿了下,随即咄咄逼人地道,“您这么为她说话,该不会是……想包庇她吧。”
短短的几句较量,已经让科萨韦尔意识到,眼前这人绝不是省油的灯。这是一个泥潭,他不得不异常小心,否则保不住她,恐怕自己也会深陷进去。
科萨韦尔扯出一个笑容,语调沉着地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们党卫军在调查一宗案子,她凑巧是我们重要的线索。”
“哦,什么案子?”
这句话问得正中下怀,科萨韦尔伸手招了招,示意他过来。
库里斯向他凑近。
科萨韦上身微微前倾,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们党卫军内部的一级机密,不过,告诉你也不妨。只是……你确定要承担这个责任么?”
库里斯脸色一变,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科萨韦尔仍然面不改色,“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回想一下冲锋队的罗姆,我们元首的手段,我想你是不会想要领教的。”
这话虽然说了,却没有实质内容,库里斯听得是一知半解。但听他提到罗姆这个名字,倒是心中一跳,顿时沉寂了下去。
那双阴鸷的眼睛扫过唐颐,暗忖,自己是纳粹官员,真要对付一个东方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党卫军抢人,公然开罪这位少校。多个敌人不说,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影响了他的仕途。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他要进,那他就退,反正,较量不急于一时。
于是,库里斯哈哈一笑,道,“您是少校,我不过是个中尉。既然您要带走她,我也只好闭嘴遵命。”
说完,他侧转身形,让了一条道出来。科萨韦尔见好就收,颔首致谢,从容不迫地与他错身而过。
见状,唐颐急忙快步跟上,在路过他的时候,冷不防,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库里斯靠了过来,四目近在咫尺,他的狼眼发出碧莹莹的绿光,像坟墓里的鬼火,让人惊悚。
他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小兔子,你逃不掉的。”
见她脸上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然而,在她挣扎之前,他已先她一步,松了手。
科萨韦尔没有转身,却刻意地放慢了脚步,直到她追上来,两人并肩而走。
即便走了很远,她还能感受到后面的两道目光,钉在自己的背脊上,如影随形。在转弯角上,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库里斯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做,举起手,对着她空放了一枪,嘴里同时发出啪的一声。在阳光下,他的绿眼熠熠生辉、他的嘴角弯弯上扬,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上去完美无暇的一个人,可却隐隐透着那么股邪恶。唐颐捂着嘴差点叫出声,一颗心狂跳如雷,天,她到底招惹到了怎样一个人?
感受到她的颤抖,科萨韦尔低声道,“不要回头,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的害怕,挺起胸膛,向前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心绪。
楼下大堂,副官彼得已经带着人手在那候着了,见少校先生下来,立即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
唐颐在众多士兵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叫做麦金托什的英国空军!他穿着纳粹国防军的制服,明目张胆地混在一排党卫军里。
他这是想自杀吗?她紧张得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而他却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微笑。
唐颐背脊发凉,暗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所有倒霉事都被自己给撞上了,简直是如梦如幻的一天。
科萨韦尔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淋,便问,“什么事?”
她的心再度一慌,立即收回目光,颤着声音道,“没,没有……事。”
脸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慎得慌,腿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就像库里斯形容的那样,她就是一只兔子,在群狼面前手无缚鸡。
她垂着脑袋,谁也不敢看,只默默在心里祈祷上帝,赶紧让这一场闹剧结束。
所幸的是这位空军先生长了一张雅利安脸,而不是犹太脸。大概是人们还处于爆炸案的震惊中无法回神,总之,一时间竟没人发现这个冒牌货。
这可真是个多事之地!唐颐一秒也待不下去,拉住少校恳求道,“我不舒服,您可以送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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