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光是一场复仇,更是官场上的战争。扳倒了克莱这座大山,群龙无首,依附在他权势底下的寄生虫不得不寻觅新主子。科萨韦尔还没下令捉拿克莱的儿子约翰,第二天一早,人就被送了过来。
人走茶凉,这些当官的,只在乎自己的位置和利益,不会记得之前的恩情。这一点科萨韦尔看得透澈,这些赶来巴结的人,他一个个都记下了,也一个个都列入他排除异己的名单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趋炎附势的人哪来百分之百的忠诚。
科萨韦尔在办公室里静坐了一下午,约翰的生死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但他不急。让他举棋不定的是,该不该让唐颐手刃仇人。
失去孩子,她痛不欲生,但,痛苦总有过去的一天,时间会消融一切,包括仇恨。报复,只能让人一时痛快,却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当恨助长成为一种精神后,反会将她卷入噩梦,一次次地重演悲剧。而他并不希望她沉浸在憎恨与噩梦之中,无法脱身。
反复思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唐颐是温室里的花朵,纯洁而单纯,她的手上不该沾染血腥。他起身,走到门口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军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彼得毕恭毕敬地侯在房门口,见他出来,立即双腿并拢敬了个礼。
科萨韦尔沉着地问,“人呢?”
听见上司询问,彼得回答,“在地牢里关着。”
科萨韦尔步伐一转,道,“走,下去看看。”
彼得跟在身后,瞧着上司的背影。对方脸上的表情越是镇定,将至的风暴越是激烈,他不由为约翰祈祷。
地牢里关着不同的人,政治犯,强.奸犯,杀人犯,小偷……像科萨韦尔这种级别的人一般是不会亲临的,但是今天是例外。这个杀了他骨血的人,他要亲自审判。
除去约翰,还抓了另一个人,缇娜。
科萨韦尔踱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凝视她。在这之前,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可现在,她成功地引起了自己的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少女,心却很大,做出来的事叫人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她挑唆约翰,这桩悲剧又怎么会发生?
伤害唐颐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缇娜被迫抬起脸,蓝色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恐惧,却佯装镇静地和他对视。
传说中的英雄人物站在眼前,崇拜、爱慕、恐惧、憧憬、敬畏……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情复杂。第一次接触,她不了解科萨韦尔的手段,但见他长相英俊,语气温和,心中畏惧稍稍降退了一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物。
科萨韦尔松了手,转身的那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仿佛碰了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他走了回去,在各种刑具面前停下,随手翻了翻。
金属相碰的声音,在这一方天地尤其刺耳,让人有种待宰羔羊的感觉。约翰心高气傲,率先沉不住气,忍不住叫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科萨韦尔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了句,“吵死了。”
他从架子上的瓶罐中,挑了一只棕色的瓶子出来,上面用粗体字写着硫酸两个字。
约翰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没了声音。
科萨韦尔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动作很慢,可一举一动都令人心悸。
见他向自己走来,那瓶子上的骷髅头简直触目惊心,当约翰意识到他的企图时,突然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科萨韦尔眼底冰凉一片,甚至没有眨眼间,对属下下令道,“抓紧他,别让他挣脱了。”
约翰慌乱地向后退缩,一颗心几乎被恐惧撑破,嘴里不停地发出尖叫,“你敢这么对我?我爸会杀了你。”
科萨韦尔无动于衷。随着步伐一点点地临近,约翰脸上惊骇和绝望交加,他看到仿佛不是人,而是复仇之神,那一股欺凌的气势让他冷到骨子里。
他走了过去,捏住约翰的下颚,逼他张开嘴,然后没有半点迟疑地将硫酸灌了进去。这可是硫酸啊!碰到一点皮肤,都能被腐化的硫酸!
一瞬间,就起了化学作用,他的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痛。硫酸随着唾液冲入胃部,仿佛炽烈的岩浆,瞬间将他整个燃烧了。
科萨韦尔站在不远处,阴暗的光线将他的脸给覆盖了。他无动于衷地听着年轻人打滚惨叫,一双蓝眼睛闪出了嗜血的光芒,凌厉而狠毒,周围的人都被这场景所震慑,谁也不敢多嘴。
这是缇娜此生见过最可怕的景象,一个人活活地被硫酸灼烧!约翰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身体不停的抽搐,那痛苦的模样,仿佛地狱爬来的恶鬼。而更可怕的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抿着嘴唇,微微地向上勾起。
蓝色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暴虐,却依然迷人。残忍、阴鸷、凶狠……这么多神色交织在一起,旋转出了绚丽的颜色,极度的俊美,也是极度的残忍。
缇娜缩进了角落里,之前,她以为他是一位谦谦君子,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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