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公安局重案组的,能和你聊一聊么?”
魏鸿文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神色有些慌张,似乎因为秦沧和唐果的突然造访而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两只手交握着,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倒是一旁那个红脸的男人,应该就是徐虎本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拉住魏鸿文,一边对着秦沧和唐果笑了笑,一副圆滑世故的模样,并且开口招呼起来。
“哎哟,二位是公安局来的呀!这我们也不知道有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啊!这个小妹妹也是公安局的警察?还是重案组的呀?哎哟,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太厉害了!那个什么,媳妇儿啊,风儿,赶紧的,烧开水,给客人泡茶!”徐虎的嗓门儿十分洪亮,看得出来也是那种比较外向,擅长社交的类型,他这么开口一张罗,顿时原本略显沉闷和尴尬的气氛就变得活跃起来了。
给他们开门的女人一听他这么张罗,也连忙应声,准备去厨房。
“不必了,”秦沧一点不给面子的叫住了准备去泡茶的女主人,“我们是为了公事来的,不是过来串门闲聊,所以不是客人,不用招呼我们。魏鸿文,咱们直奔主题,节省一点时间,我们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魏鸿文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身子就已经开始微微抖了起来。
“哎,知道,知道,肯定是为了他老婆的事儿!”徐虎在一旁开口说,一边说一边拉着魏鸿文重新坐下来,“你们也坐,你们也坐,甭管是不是客人,也不能站着说话啊,是不是,站着说话多累啊!坐下来慢慢聊吧!”
秦沧和唐果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秦沧看着魏鸿文,见他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便问道:“魏鸿文,你看到我们来,紧张什么?”
“没紧张,他就这个样子,唉,这不是刚刚家里面出了事儿,媳妇儿被人给……咳咳,所以他这是精神受刺激了,不是因为你们来的原因,这个我可以作证,这不,来我家这都有两天了,一直都是这样,班儿也上不了,我一下班了就尽量多陪陪他,跟他说说话,让他分散分散注意力什么的。”徐虎大大咧咧的说,“这人啊,可千万不能钻牛角尖,真要是钻了牛角尖就容易做傻事,魏鸿文这人有点轴,我就是怕他一根筋,所以一直劝他呢,叫他别那么伤心,看开点儿。”
秦沧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徐虎,没有作声,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对魏鸿文说:“李银柳出事之前,有没有流露过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哎哟,这事儿可就难说了!”开口的仍旧是徐虎,“魏鸿文那个媳妇儿啊,心眼儿倒是不坏,挺好的,就是脾气太暴躁了,好家伙,跟个炸药桶似的,这边一点火,那边咣的一声就能炸了,连一点儿反应的时间都不会给你!你说这年头在社会上,谁会跟家里爹妈似的那么包容你一个,惯着你一个啊!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有的时候指不定什么事儿就能把人给得罪了,而且得罪了以后人家可未必会表现出来,谁知道有没有人恨疯了,在背后偷偷下黑手啊!”
秦沧此时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冷冷的盯着徐虎看了几秒钟,又把视线转回魏鸿文身上:“和你李银柳平时夫妻感情怎么样?有没有过什么矛盾?”
“哎呀,警察同志,瞧你这话说的,肯定还没结婚没成家吧?这两口子过日子,就跟舌头和牙是一样的,你看咱们自己的舌头自己的牙,有的时候还配合不明白,咬了舌头什么,更何况两口子再怎么亲,那归根结底也还是两个人不是么!话又说回来……”
“你是李银柳的丈夫么?”秦沧不等徐虎说完,忽然开口问他。
徐虎一愣,连忙摇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是李银柳的丈夫——”
“那你的名字叫魏鸿文?”秦沧又问。
“那肯定不是啊,我怎么可能叫——”
“你们跟魏鸿文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面,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住,达到这种程度了没有?”
“那肯定没有,我们两家也不近,平时我们俩在单位倒是同一个车间的,我们——”
“既然你不是魏鸿文,不是魏鸿文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魏鸿文、李银柳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秦沧看着徐虎,脸上已经是慢慢的不耐烦,他一字一顿的说,“那就闭上你的嘴巴,不要对别人家的事情胡乱插嘴,耽误我们的时间。”
徐虎傻了眼,估计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秦沧居然说起话来这么的不给人留面子,这也让他略微感到有些不悦,只是碍于秦沧和唐果的身份,他多少有那么一点敢怒不敢言,索性阴沉着脸,起身走开了,把魏鸿文一个人留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