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米沙收紧了鞭子,不断收缩的鞭子勒进了血肉中,依然继续收紧,直到紧紧的咬死在骨头上。锋利的鞭子如同一把刀子环绕着他的胳膊一周,将他的血肉全部割开了。绽开的皮肉中流下下殷红的鲜血,隐约还可以看到皮肉下森森的白骨,空气重弥漫的血腥气,刺激着旁观者的神经。
法师已经昏了过去。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米沙给他释放了一个清醒法术,命令巨犬将他的脖子按到一边,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面上浮起了一个狞笑,如果你曾经见识过野狼,那些在最黑暗的夜晚里,咀嚼着猎物残余的尸体,碧色的眼睛随着睫毛的眨动忽明忽灭的生物,你会在它们的脸上看到同样的笑容。
她猛地将鞭子向外一扯,细如指骨的鞭子刮着骨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法师右胳膊上的所有血肉够一股脑撸了下来,被挤压在一起的肌肉堆积在手腕的地方。米沙再一用力一扯,法师的右手掌从手腕处被整个的扯断了。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手掌连着一截脱骨的皮肉。
现在,法师右袍变得空荡荡的,本来右臂的位置,变成两截白骨。
他的惨叫声几乎刺破了头顶上的岩石,在半途中就变了调,无以言喻的痛苦掺杂着绝望的哀嚎。他的挣扎如此剧烈,以至于压着他的巨犬都差点被掀翻。
米沙放声大笑。
她的手艺很不错,在整个过程中,力道把握的刚刚好,手腕一直非常稳定,这需要长期艰苦的磨练才能做到。法师的手臂被剃的干干净净,没有残留的肌肉。骨头上没有半点划痕,只有擦着骨头划过,而不是勒着骨头的力道才会有这样完美的作品。
只有手臂两节连接的关节处,还残留一点血肉,鲜血从哪里滴下来。
“不可避免的缺憾。”米沙不无遗憾的想到。
被剃下来的整个肉,还保持着撸下来前一刻的活力,连接着手臂和肩膀的肌肉因为失去了自主神经的控制不断跳动着。仿佛是有一只隐形的手张在那里一样。原来手臂上的肉,由于内在的张力,外翻了开来,仿佛被破开肚子的蚯蚓,将自己内在的横断面完完整整的呈现在观众的面前。暗紫色的是没有破裂的血管,白色的是关节上的筋膜,红色的是温热的鲜血。由于米沙的动作太快,这些血液刚刚才溅射出来。
法师看着自己的手臂,又昏了过去。
米沙从他的骨头上抽出了自己的鞭子,甩了甩沾上的血液。再次弄醒了法师,又给他施加了一个宝贵的治疗法术,这个法术完全的恢复了他的右手,以至于和全新的看起来一模一样。
法师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呼吸已经变了调子。从最开始那种急促变得神经质而细微。他上下颚的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却没有注意到有一颗牙齿已经从根部被咬断了,顺着他的食道滑了下去。
而米沙,微笑的看着他的双眼,再次将鞭子勒住他刚刚生长出来的右手。
又一次用力一抽。
这一次她做的更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连关节处也小心的把握好力道,没有任何刮痕,也没有留下丝毫残留的血肉。整个手臂的外层血肉都被一掀而起。
台下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惊叹声,很快,这惊叹声越来越大。就连管理台上的导师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教母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这样的实力,不少学生都有,但是这样的想象力,对于人心理的把握,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长久以来,学员们对米沙敬畏大半缘由她第一家族的地位。这一次,是她首次因为自己的才华而受她人的完全肯定。
米沙微笑着接受来自台下的赞美。
躺在地上的法师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骨头,连惨叫声都变得微弱下去,他的瞳孔中细小的毛细血管在极度的痛苦中炸裂了开,整个眼白弥漫着一片血色,变红的眼白和原本血红色的瞳孔混合在了一起,仿佛他整个眼珠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滴。
而米沙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她看着他的模糊成一片的眼睛,微笑给他施放了清醒法术,治疗法术。
接着,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法师没有发出惨叫,他浑身抽搐了两下,头一偏,死了。
时间刚好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