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辉和吴越对垒,施辉完败,吴越完胜。堂堂一个正处级监狱长在厅局居然不如一个副科长吃香,这个结局非但局外人没有想到,也出乎施辉、吴越本人的预料。
施辉本以为他一份报告提交上去,吴越正科级无望不说,搞不好要吃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
吴越呢,也扎扎实实准备了几招后手,正卯足劲想和施辉好好过几招。
这个结局为许多业余评论员提供了思维散发的空间,各种奇谈怪论一齐出笼,一时把吴越的风头炒到盖过了所有监狱级领导。
监狱级领导门路多,自然消息灵通准确,于国厅长对吴越的评价和公开支持的态度,很快传到了他们耳中。
监狱党委委员中,华明远等与吴越一个圈子的自然欢欣鼓舞。中间派立即作出调整,摆出向华明远靠拢的态势。一些原先属于孙浩然圈子,时不时跳出来和华明远等人唱对台戏的,不得不夹紧尾巴暂避锋芒。
监狱长办公室里,施辉盯着办公桌上的调令,眼中一片茫然:同样红色的抬头——江南省监狱管理局,几乎同样多的字数,只是任职改成了调职,地点颠倒了一下,就从喜剧变成了悲剧。
他恐怕是江南省监狱系统任职最短的监狱长了,才半年多一点啊。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事实,如果输给同一级别的对手,他面子上还能有点光,可现在呢,简直是无地自容。
回去干什么?调令上没说,吴永凡副局长电话里也没肯透露,看来不会有什么好位置喽。施辉觉得脑子阵阵胀痛,伸手轻轻捶打前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四十还不到,就不能东山再起?施辉闪过这个念头,渐渐又有些兴奋,站起身,挥舞着拳头,狠狠击打想象中的敌人。
“施监狱长,有蚊子?”
推门进来,准备送施辉回省城的司机小葛,看着施辉踮起脚,在空中手一挥一挥,未免好奇。
“哦,是啊。这鬼地方蚊子特别多。”似乎为了印证他真的在抓蚊子,施辉又挥舞了几下才罢手,“你看,你看,‘嗡嗡嗡’、‘嗡嗡嗡’,心烦呐。”
想当初你来的时候看起来挺兴奋的,现在混不下了,要走了,就成了鬼地方?小葛是老莽山人,颇有些本土观念,听施辉这么评价平亭监狱,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他只是一个司机,也不会把不满摆在脸上,仍是带着谦恭的笑,“施监狱长,你啥时走?”
“等等吧。我还有几份文件要整理。”施辉看了看表,离机关下班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实在不想灰溜溜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决定等机关下班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出去。
狗屁!还不是怕出丑。小葛带着一脸坏笑,“早些走吧,好几十公里山路呢,天一黑就不安全了。”
出监狱往省城方向的公路坡高路窄确实很难走,时常有车祸发生。面子和命想比,还是命重要。施辉暗自咬牙,“那,走吧。”
败者施辉固然是百味陈杂离开平亭监狱的,可胜者吴越这几天过的也不轻松。
任命虽说还没正式下达,不过谁都知道试点大队一把手非吴越莫属。相比监狱其它的几个大队,试点大队不但工作轻松,而且可以预见的是福利待遇也绝不会低。
塞人的电话,亲自到三大队来见吴越面谈的,一个接一个。当然,没有谁敢对吴越加以颜色,只是恭维话听多了也难受,再说岗位有限,怎么可能全数满足?
吴越疲于应付,忙的焦头烂额,连干正事也没了时间。这可不行!虽然背后肯定会有人议论,不说是甘当副手嘛,怎么连人事权也抓住不放?王国生和吴越商议后,还是挺身而出接过了这个得罪人的活。
王国生监狱打拼了几十年,资格老,监狱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门清,由他出面倒是适合。风言风语吴越只当是空气,不过让王国生这个老同志干烂活,实在过意不去,也没啥可表示的,十条软中华。
王国生没拒绝,监狱巴掌大的地,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求上门得不到回应,心里必定不痛快,那就来时一杯好茶,走时一包好烟,平息一下他们的不满吧。
这天,吴越忙完了工作,匆匆走回宿舍,拧亮台灯,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画起来——
大队领导四名,吴越(党支部书记、主管大队长),王国生(党支部副书记、教导员),陈勇(副大队长?),副教导员(暂缺)。
他和王国生的职务已经明确了,陈勇呢,还得他去帮着运作一番。剩下的一个副职,是原三大队副职留用还是监狱另行安排,吴越没有意见。
大队下辖中队三个,原三大二中所有干警留用。
新编一中队,主管队长曹金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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